“我拴着你，又给你点空间，反反复复都多少次了…姜余，你总是原形毕露，你总是死性不改。”
下颌被用力的掐住，姜余吃痛的瞪着裴肆。
“我本来就是这样的，是你非要把我拴在你身边的，我从来都不是自愿的。”
“头是你开的，是你自作主张救我的。你忘了你之前是怎么给我舔的了？你是怎么求着要跟我做爱？都做了那么多了，现在，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和你喜欢的在一起吗？”
执念，姜余此刻几乎已经变成裴肆脱不了手的执念了。
裴肆低头，几乎鼻尖都要相互触碰，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压迫性的阴影里，手指带着威胁的力度，轻轻擦过姜余因激动而剧烈起伏的锁骨边缘，激起她一阵战栗。
清脆的掌掴声在寂静的包间内炸响！
“啪——！”
姜余使出了十成的力气，力道之大，让裴肆的脸猛地偏向一侧，冷峻的侧颊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
时间凝固了一瞬，走廊处隐约的乐声飘渺传来。
滴答滴答……姜余的掌心火辣辣的疼。
裴肆缓缓转过头，舌尖抵了抵被打得发麻的口腔内壁，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翻涌的欲火瞬间被暴戾的阴鸷取代。
他舔掉唇角一丝极淡的血腥味，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刃，死死钉在姜余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上。
“好，很好。你真的是…在意的要死。”
气息喷在姜余耳廓，明明是暧昧的距离，却只让她感到刺骨的寒意。
她在乎，她当然在乎，因为她好歹是个人，她肯定是有感情的。
她在乎自己当着萧宥临的面，被裴肆抱在怀里，她在乎这一声声莫名的称谓，消磨掉人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
她又有什么办法，她都已经那样跟萧宥临撒谎了，他的选择都还是喜欢，都这样了，姜余没底气还畏畏缩缩。
“姜余你记着，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一定会好好帮衬老爷子，替他好好选选联姻对象。”
“裴肆！你特么就是个疯子！”姜余的声音极致颤抖，她用力推开他，像避开什么肮脏的瘟疫，“然后呢？你还能做什么？不过是让我更讨厌你，你也牵制不住我什么。”
“我知道。”裴肆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却毫无温度，“我当然知道…可那又怎么样？我要是在乎这些，我们就不可能有交集。”
他起身靠近姜余，眼底的嫉妒如同毒蛇吐信，毫不掩饰地缠绕上来。
裴肆：“去海岛的时候，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我跟他不熟，但是好歹认识二十多年了，萧宥临什么人我不清楚，除了看着萧心宜，他就不该有其他异常的举动，更不该频繁的去找你……姜余，你觉得我凭什么要忍？”
裴肆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在极力克制着将她彻底撕碎的冲动，将姜余抵在了墙角。
“他怎么会看上你？你勾引他了？想必花费了更多精力和手段吧？”指定网址不迷路：heh uan 2c o
他俯身，冰冷的唇几乎要贴上她苍白的脸颊。
“姜余，你打我，你厌恶我，都没关系。”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清晰地刻入她的骨髓，“但你要记住，只要我还活着一天，你就别想顺顺利利地跟他在一起。”
裴肆的身量比姜余高得多多，他直起身时，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眼神翻涌着赤裸裸的占有欲和毁灭一切的疯狂。
轮廓清晰的侧脸上，掌印鲜红刺目，与他眼中骇人的戾气格格不入。
威胁的话姜余早就听习惯了，她都习惯他的贬低了，他还没说腻那些话。
你瞧不上那个你爱的人，那还算爱吗。无端的占有和吃醋，只会叫他的一言一行变得刻薄和无礼。
姜余也知道他生气了，她得想办法哄，想办法改变一下自己的立场。
“他救过我…帮过我…好多次，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不会遇到那些事吧？你知道吗？你应该是比我清楚的。”
女人垂头丧气，语气里透露出几分破碎，有些空洞的望着裴肆。
“我跟林苒那天…我是真的差点儿死了。”
姜余垂下眼眸，明显感觉到裴肆身上有几分紧绷。
他沉默着，没吭声。
姜余清楚，他肯定就是被她说中了，又补充道：“是要死了，不只是受伤了，养几个月就好了那么简单。是啊，我是扣瞎了那个变态。可是我倒在电梯口的时候，是真的没力气再爬起来了。他要是不带我走，万一谁又上来给我补一刀呢…呵，你也别忘了，我当初拉着你跳海的时候，萧宥临也没把你一个人扔在孤岛上。”
几声哽咽，瞧着让人觉得她有几分服软，但这嘴上丝毫不饶人。
“别说了。”
“这就受不了了？人和人果然还是不能比的。他和你不一样，所以我喜欢。”
姜余瞧着裴肆眼底猩红，觉得此刻滑稽又好笑：“你想那么积极的给他安排联姻，就是为了让我不好受。你真的有必要吗？换句话说，如果他真的遇到一个很好的人，我也能祝福。因为他本身就很好。”
裴肆捏住姜余的下巴：“我叫你别说了！”
“凭什么不说了？你明明也很想听啊。承认你自己什么都抓不住很难吗？哦…你还记不记得林苒是谁啊，你知道吧，人家小姑娘当初也是很喜欢你的，知道我是你名义上是未婚妻以后，哐哐给老娘道歉…你以为你什么是怎样的人？他们有的明明也很好。”
姜余其实有时候真的挺替那些…对裴肆很好的人感到不值当，她搞不明白他这种冷血行径是怎么养成的。
裴肆的冷冽有几分松动：“你说这么多，想表达什么？”
“我想表达……想表达我好不容易活生生站在你面前，拜托你尊重我一点，毕竟我能活下来也不容易。”姜余放缓语调，捕捉道裴肆神色的动容，顿了顿，“还有，我要见见沉音夕，确认她是真的疯了，还是你和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
“这点要求都不行吗？”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