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算计的爱之于他,实在太不公平。
&esp;&esp;她需要剜除那个旧伤疤,她需要忠诚,对这段婚姻彻头彻尾的忠诚。
&esp;&esp;于是她忘乎所以,口中喃喃着对方姓与名,叫着他钟意的亲昵称谓吻向他紧抿的唇,惺忪朦朦的睡眼,也潋滟起阵阵媚人星光。
&esp;&esp;见她动情模样,雷耀扬也沉声回应她的轻唤。
&esp;&esp;这世上,除了她,再也无人可以让他妥协到卑微的地步。
&esp;&esp;男人收紧腰腹,又往滚烫的幽径中连续深顶了好几下,齐诗允闷哼,整个人连续地挛缩起来,用双臂将他抱得更紧,不断收缩的甬道加快蠕动,极速地一张一合,裹吸着在内里穿凿的肉柱。
&esp;&esp;纤细十指由脊背向上攀至后脑,陷在他浓密的发逢里,齐诗允喉中轻咛着,享受被完全填满的滋味,腰肢随对方动作扭动,愈发燥热,愈发忘情。
&esp;&esp;她太湿了。
&esp;&esp;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打捞上岸一样,水分不停往外蒸发,喉咙里已焦渴得发涩。
&esp;&esp;汗津津的软穴被肉茎塞满,是齐诗允熟悉的长度和力道。节律半急半缓,抽出一点,又更进一寸,却最能勾动出她无法矫饰的丰沛。黏滑的汁液在交合处四溢,如水漫金山,来回穿插的滋滋声响随肢体震频从被褥中传出。
&esp;&esp;记不清持续了多久,此刻在这张双人床上,只剩下对彼此疯狂的占有和掠夺。
&esp;&esp;雷耀扬眉心紧锁,只觉快要融化进她血液。四肢百骸里奔窜着灼热的暖流,胸腔中喷薄的欲念翻滚不息,磨蚀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esp;&esp;男人将齐诗允双腿架在肩膀上,以更紧迫的姿势深挺猛进。水泽翻搅的响动和语不成调的呻吟交缠在一起,交合处越来越烫,急促的快感直奔天灵盖。
&esp;&esp;即将抵达顶点时,他不禁侧头去吻咬对方细腻柔滑的小腿,留下一圈圈深红的齿印。
&esp;&esp;他凝视着身下目光逐渐失焦的女人,心头又是一阵澎湃的灼热,而面见郭城后的那股愤懑怒火,也在这场欢爱中慢慢消散……
&esp;&esp;不管过去如何,只要今后,自己完整占据她的身和心,任郭城再如何努力、再如何情深都于事无补。
&esp;&esp;不紧要。
&esp;&esp;那个痴线说什么都不紧要。
&esp;&esp;他害怕什么?
&esp;&esp;他才不会害怕。
&esp;&esp;雷耀扬紧搂齐诗允,纵身一顶,直直捣入她无法承受的最深处。
&esp;&esp;紧接着,濒死的爽欲来得迅猛又湍急,如洪流浪涛骤然迸发,淹没身体每一个毛孔,酣畅到彼此都丧失最后的清醒。
&esp;&esp;腥甜的空气被一声婉转的娇叹融化,宫颈口撑胀得酸涩紧绷,惹得一串泪珠自女人眼角滑向脸颊,但很快,又被落下的一吻稀释殆尽。
&esp;&esp;清晨七点四十五分,女人正对镜描眉。
&esp;&esp;眉笔画在根根分明的线条上,勾勒出两道自然流畅的弯月,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不少,但还是无法很好修饰她眼底的倦意。
&esp;&esp;不知凌晨雷耀扬几点归家,她方才蹑手蹑脚起身时,见对方睡得很沉。
&esp;&esp;也不知道他去应酬了谁,但看起来很累……
&esp;&esp;而此刻她的思绪,也不由得被半梦半醒时的那场交缠牵引。她清晰得他当时的神情,像是有很多话要跟自己说,却又竭力将那即将爆发的情绪降至冰点。
&esp;&esp;她好像…遇到了婚后的第一个难题。
&esp;&esp;因为他不问,并不代表她掩饰得很好。
&esp;&esp;步入衣帽间,寻到一件驼色水波纹大衣刚穿上,这时,一双手臂从背后围抱过来,突然惊散她繁冗的惆怅。男人刚刮过胡渣的下巴蹭在后颈位置,带着点点粗糙的痒意:
&esp;&esp;“老婆,早晨。”
&esp;&esp;雷耀扬裸着上身出现在宽绰明亮的穿衣镜中,齐诗允有些惊异他今日早起的反常,立刻转过身回望他:
&esp;&esp;“什么时候到家的?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esp;&esp;“凌晨一点左右回来的,今天跟车商约好了九点见面。”
&esp;&esp;他见她不明所以的表情,就像是凌晨那场欢爱,还有她贴在自己耳畔说的情话…并未发生。男人沉下视线,随即拉开陈列腕表的抽屉左挑右选,忽而又抬起头问她:
&esp;&esp;“你不是九点才返工?”
&esp;&esp;齐诗允整理着大衣衣领,对他的疑问感到莫名其妙:
&esp;&esp;“嗯,但是要早点到公司etg,还要应付下那几个大陆客。”
&esp;&esp;“昨天安排人陪他们吃喝玩乐一下午,时间宝贵,今天怎么都该谈正事了。”
&esp;&esp;她说完,检查了一下手袋里的东西后就打算离开,但雷耀扬不依不饶,抓住她,又扯回自己怀里:
&esp;&esp;“那你呢?走之前…都不打算应付一下我?就像今天凌晨一样。”
&esp;&esp;“…痴线,我为什么要应付你?我凌晨哪有应付你!?”
&esp;&esp;齐诗允蹙眉,在他禁锢中挣扎。
&esp;&esp;而他不知所谓的提问令她心下惶然,有一种莫名的心虚感开始作祟,仿佛自己真的理亏。但对方显然没有罢手的意思,甚至将她推至穿衣镜前,意图不言自明。
&esp;&esp;吻正落下来时,女人快速别过头去,拒绝他不分时候的荒谬举措:
&esp;&esp;“…雷耀扬,你放手…司机还在等。”
&esp;&esp;但对方置若罔闻,以不怒自威的眼神俯视她的仓皇,还有种…早已把她看透的锐利:
&esp;&esp;“那就继续让他等。”
&esp;&esp;听他不可置否的语气,望着他冰冷的瞳眸,齐诗允知道…他并不是在讲笑。心底那根紧绷的弦被拨动了,发出不安的嗡鸣。
&esp;&esp;或许是因心底那一缕无法言明的愧怍、为昨夜又一次为他种下的猜忌与不安感到困扰?可自己…又在害怕什么?是怕他此刻的逼问,还是怕自己昨夜醉酒后的混沌中,真的向他吐露了什么不该说的、关于过往的心事?
&esp;&esp;两年前他因郭城醉酒震怒的画面犹在眼前,而自己昨夜几乎如出一辙的复刻,无疑是在他心头又添了一把妒火。
&esp;&esp;但她并非有意,只是那份积压的郁闷…需要酒精来短暂麻痹。
&esp;&esp;她有些恼,有些怨,还有些无法宣之于口的委屈。
&esp;&esp;那他不跟自己言说的那些秘密,到底又打算隐瞒到几时?!
&esp;&esp;“明明后半夜已经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