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的蝙蝠侠莫名开朗。

开朗？格洛丽娅都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甚至有点好笑。

“别搞笑，啊不……别这么郑重，我有点害怕。”格洛丽娅不想和蝙蝠侠拐弯抹角，“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夜女，我是你父亲。”蝙蝠侠哑着嗓音，目光柔和地看着少女。

“我知道。”格洛丽娅就当他在开玩笑。

但她没想到的是，蝙蝠侠摘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一张属于哥谭甜心的脸。

“咳咳。”

格洛丽娅和夜女同时被呛到了。

“小格妮，你没事吧。”

托尼焦急地拍着小女孩儿的背，她吃个蛋糕竟然都能呛到。

“我没事。”

“有什么事？”

蝙蝠侠，不对，布鲁斯韦恩担忧地看着她，格洛丽娅才发现自己一着急又把身体用错了。

“我只是，有点惊讶。”

布鲁斯看着夜女，她今天的状态有些奇怪。

格洛丽娅确实没想到蝙蝠侠会直接在她面前摘下面具，不过她很快想到一些其它的东西。

她的脑海里再次出现那个画面。

阿尔弗雷德站在蝙蝠侠旁边，蝙蝠侠摘下面具，露出布鲁斯的脸，然后布鲁斯露出一个微笑。

接着，阿尔弗雷德拿出一包纸巾擦拭眼泪，声情并茂地说：“我好久没看到少爷笑得这么开心了。”

她好不容易把这个画面甩出去，又想到另一件事。

那迪克和蝙蝠侠……不对，迪克和布鲁斯……也不对，听说蝙蝠侠和夜翼也关系暧昧……他们……

格洛丽娅想了很多，不过这些好像也不重要。

“你是在向我道歉吗？”格洛丽娅歪头，小指不由自主地磨着桌面。

她的小动作被布鲁斯全部收在眼底，那双蓝色的眼睛带着笑意：“虽然这很难说出口，但是对不起，亲爱的女儿。”

听到这句话，夜女猛地站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布鲁斯韦恩，你装成蝙蝠侠干什么！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

“宝贝，冷静，我和蝙蝠侠……就是同一个人。”摘下面具之后，布鲁斯和小女孩的交流能力大大提升，他也站起来，把手轻轻放在夜女的肩膀上。

格洛丽娅得承认，她被哥谭甜心这张脸迷住了，她都不舍得和他打架。

“好吧，那我妈妈是谁？”格洛丽娅拿过一边的湿巾擦了擦凳子，又坐回去。

布鲁斯肉眼可见地尴尬了一瞬，但很快整理好表情：“我也……不知道。”

他以为夜女会因此不高兴，但她意外地接受良好，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关心。

“好吧。”格洛丽娅耸耸肩。

“虽然不知道这些食物里面有没有迷药或者安眠药，但你别在这上面费心，这对我没用。”她叉起一块蛋糕胚，在布鲁斯面前晃了晃，接着塞进嘴里。

布鲁斯没想到自己在女儿面前的形象已经崩塌至此，他无奈地用勺子挖了一块冰淇淋，在她的注视下吃掉。

“这次什么都没有。“

“下次呢？”夜女把蛋糕胚塞进嘴里，嚼两口咽下去。

“下次也不会有，我保证。”

相较于夜女的不信任，他更关注夜女说的迷药对她没有作用。

他迫切地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他的女儿，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恐惧毒气对她也没有作用，而她自己似乎都不知道这一点。

但也不能太着急，好不容易才哄好一点，万一又把她弄生气了怎么办？

“所以，你今天的目的就是让我也摘下面具吗？”

绝大部分时候，格洛丽娅依然是信任蝙蝠侠的，但现在属于那一小部分。

“不，我会等到你愿意。”

听到这句话，格洛丽娅哑然，她突然没办法再质问布鲁斯。

“我也会等到你愿意回来。”

格洛丽娅继续沉默，安静一段后，然后她突然发问：“所以我真的是你女儿？”

她至今没有搞清楚关于这个身体的信息，而且她发现她想不起她上辈子的记忆了。

她真的死在了十八岁吗？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记得，她真的有上一辈子吗？她的记忆是虚是实，血缘是真是假？

没关系，只要认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

没有必要恐惧。

“当然，我曾经拿到过你的头发。”

布鲁斯不知道为什么夜女的眼睛突然就失去了神采，他想安慰她，但又对她一无所知。

不过她很快又一改脸色，就像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想送你一个礼物。“

布鲁斯拿出一根项链，链子整体是黑色，上面挂着一个迷你蝙蝠镖，还有一颗焦糖色的宝石，就像夜女的眼睛。

“这是一颗迷你烟雾弹加麻醉弹。”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把小蝙蝠镖模样的东西取下来，示意夜女使用的方法，示意完毕后他又把它上回去。

“如果遇到危险，你可以用这个向我求救。项链没有定位，只有求救才会显示位置和打开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