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看向安阳,“这位是……”
安阳冷冷哼了一声,挥鞭催马,扬起一阵喧腾的黄尘。
裴禛大致能猜到安阳为何恼怒,冲错愕的姚氏拱手道别,策马追上去与安阳道:“周嘉娘又不认识你,不与你见礼也正常。”
安阳眼中闪过一抹狠厉,“难得裴世子怜香惜玉,那姓周的定有过人之处,下次见面,我会好好照料她。”
裴禛挑眉看她,“公主啊,我是好意提醒你,周嘉娘不是你可以随意拿捏的人,她爹厉害着呢,称病不奉召不进京,你看着吧,皇上也不会把周勇如何。咱俩是要成亲的人,我可不想被你连累。”
安阳呵的笑了声,“整个长安,还没有让我避其锋芒的女郎!”
“嘶,你这样介意她,莫非是喜欢上我了?”
“我才不稀罕别人不要的东西。”
裴禛冷了脸,“公主是不是以为我脾气很好。”
“我说错了吗?”安阳直直盯着他,“你拿苏宝珠有办法吗?一整个束手无策,只能像个偷窥贼一样跟在她屁股后头,连面都不敢露。刚才要不是我替你打掩护,缘觉的窝心脚又要踢断你的骨头啦。”
裴禛冷冷道:“我那是偶遇!不要说得我怕了他似的,上次是我轻敌,再来一次,还不知道谁的骨头会断。”
停顿了下,他问安阳,“缘觉此前也对其他女眷如此上心吗,怎么苏宝珠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为什么不是缘觉走到哪里,苏宝珠就跟到哪里?”安阳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我要是苏宝珠,也会缠着缘觉不放——整个长安只有他能压得住你这个疯子,就是豁出去脸皮不要,也得寸步不离跟着他。”
裴禛冷哼一声,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缘觉不可能永远留在长安,苏宝珠也早晚回姚州,到时候还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安阳语气很不耐烦,“倒是我让你找的炼丹的东西,你找了没有?”
裴禛不以为然,“找了找了,灵芝、茯苓,曾青、磁石,想要什么都有。可这丹药不是好东西,你真要帮那道人炼药?也不怕吃坏了皇上。”
安阳浅浅一笑,“最为父皇最贴心的女儿,自然是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送什么。”
裴禛无语,暗道吃吧吃吧,多吃点最好,吃得皇上一命呜呼,我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
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周勇抱病未进京的消息就传到了苏澄文的耳朵里。
他登时急了,当天就要回姚州。
临走前他特意找到缘觉,紧紧握着缘觉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殿下啊,我这一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小女就交给你了,请殿下务必照顾好小女。”
缘觉自然应了。
“还有啊,千万不能让她用那什么解药,万一那厨娘是裴禛的人呢?万一那药里有更厉害的蛊虫呢?太医说没毒,可他不懂蛊术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绝对不能拿她试药!”
昨日的景象不期然跃上脑海,缘觉耳根泛红,竟有点不敢看苏澄文的眼睛,只点头说好。
苏澄文眼睛多毒啊,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俩肯定又有事了,满脸那是笑得开了花,把一把钥匙悄悄放入他手中,“殿下,福应寺离苏家太远,一来一去不方便照应,我买下了隔壁的宅子,请殿下便宜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