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但我还是相信你,”他引着柏诗的手去触摸后颈的烙印,那是他属于柏诗的证明,“我曾经被很多人骗过,如果你骗了我,最好一直骗下去,为了彼此安好,别让我知道真相。”
虽然说得这么大方,但姜酒握住柏诗衣摆的手猛然收紧,“你会去很久吗?会忘了我吗?”
柏诗轻抚他的眼睛,枫糖色的瞳孔因为他的敏感脆弱蒙上一层薄雾,看上去像被打成云朵的棉花糖:“怎么会呢?”
她没有正面回答,姜酒有些不满,但柏诗已经表明了态度,她还是偏爱他,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太过矫情,他岔开了话题:“你觉得蚂蚁弱小吗?”
姜酒没等柏诗回应,他不需要她的回答,“很多人习惯性轻视蚂蚁这种渺小的生物,但它们能去往任何地方。”姜酒懒洋洋地眯起眼睛,用无所谓地语气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高山,低洼,树林和沼泽,只要有空气和水,就有他们的家。”
“它们都将是我的眼睛,无论你去到哪里,我都会一直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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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穆尔回到家,进了浴室打开淋浴,没调温度,冷水像刀子一样打在皮肤上,蛇尾不受控制地跑出来,在大理石地面盘了几圈,小腹下叁寸有块鳞片悄悄翕张着,里面似乎有东西想冒出来,被冷水一冲又缩了回去。
他的头发原本编成了细长的麻花辫,解了带子就散开,湿漉漉地黏在裸露的身体上,像成千上万扭曲的水蛇,随着自上而下的流水不断摆动,遮住了叁分之一的脸,只露出锋利的下颌和鼻子,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发着光。
他像条应激的蛇,又像个不那么阴湿的鬼,心脏乱七八糟地跳着,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柏诗让步。
在他前半生对爱的理解全来自长辈,对于他的母亲和父亲来说,爱是相敬如宾,是彼此默契的利益交换,是算计到互不相让,就算父亲后来在他面前忏悔过与母亲分得太清,下一次涉及到天枢塔和轮回塔之间的利益又继续变得冷硬不退让。
她们从来没告诉过他,原来这种感情里还包含着妥协,把自己的感受压在对方之下,只为了让对方快乐。
爱是付出,也是对自己的牺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