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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谋(1 / 2)

“母亲?”赵子婴见她不说话,轻声唤她。陆玉后背出了汗。她拖延时间,“嗯,你刚才说什么?”

时间黏着在两人之间,陆玉头脑几乎空白。

“我说,您上回让我找的那种花的名字。”

“哦……花啊……”即便再怎样随即应变,当下瞬息间没有任何可借助的外力,陆玉眨了下眼,额上汗滴下来,湿眯眼睛。

“咚……”卧寝那边突起异声,陆玉起身小跑过去,赵子婴也紧随其后,“什么声音……”

卧寝里,江展躺在地上,陆玉忙上前扶起他的身体,“元君……元君……”

“使节晕倒了……”赵子婴唤人进来,“来人,唤太医令……”江展缓缓睁眼,陆玉及时拦住,“不必唤人了,他醒了……”

赵子婴知晓大魏使节的重要性,心中略有担忧,“使君怎么样?”

江展惺忪睁眼,“无事,多谢叁殿下关怀……路途劳顿,一时不能适应这里的天气……”他拍拍陆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心,“我无事……”两人深情相视。

赵子婴尴尬别了别眼,“使君来此不适应也在情理之中,听说长安那边还是雪季,我让少府做些凉饮过来,使君多饮一些,可缓解不适。”

“多谢叁殿下。”

陆玉唤侍女进来,“烧些热水进来,元君要沐浴。”

“喏。”

沐浴之后就是入睡休歇了。夜也深,赵子婴不多做停留,影响二人相叙。

“母亲,那我先走了。”

陆玉点头。耳朵听着脚步声远去,松了口气。

“怎么样,我救场还及时吗?”江展得意坐起身。陆玉舒气,“及时。”她心有余悸,“这种琐事实在是难应付……”

“母亲……”呼喊声又近,两人一惊,江展急急躺到陆玉怀里。

“哎,使君还没起身吗,母亲,我和你一起将使君抬到床上吧……”

“不必,他说坐一会便好……”江展配合着起身,由陆玉扶着,虚弱道,“多谢叁殿下……”

“使君不必多礼。”

“子婴,又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起来了,那种花叫瑰雨白。上次你让我种满花园,我派人去寻这种花的时候,不太好寻,差人问了圣女,圣女说这种花最好不要大范围种植,否则有中毒的风险。”

“好,我知道了,那就按圣女说的,适量种一些吧。”

陆玉想起什么,“子婴,元君这个样子,明日的宴礼怕是也不能参加了,你去告诉群臣,元君身体不适,明日接宴礼取消。”

“喏。”

……

房内终于没人了。已是子夜了。

两人瘫在各自的浴桶里。浴桶间隔着一张薄铜镶珠屏风。

江展将搭在脸上的拭巾拿下来,“咱俩都是老情人了,还分开洗做什么?”

“请自重。”

“呵,翻脸不认人?”他当即从浴桶起身,要去隔壁看陆玉洗澡的样子,没想到她早就起身穿好了衣服。

他湿淋淋从水里赤身出来,扯过木架上的浴衣擦拭身体。陆玉没有看他,坐在妆台前梳发。

夜月渐隐。宫内烛灯熄灭。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江展手肘顶了顶陆玉的手臂,“哎,睡着了?”陆玉不做声。他翻过身去,双臂撑在她身体上,借着残存月色查看她面目。

果真睡着了。

她呼吸均匀深沉,眼睫一动不动,身体也放松地微微半斜。江展无趣地翻过身,“好吧,你累了。那我也睡了。”他打了个哈欠。

夜幕点星模糊,南越第一日,惊险又安稳地度过。

……

头前陆玉取消了安国起元的接宴,避免了许多不必要的风险。而空闲的这几日,叁人几乎形影不离,陆玉以带安国使君参观宫廷的缘由,将南越宫廷分布熟悉了个遍,还有一些南越典籍律法之类,也熟读于心。

琅嬛阁。

陆玉在案上翻阅古典书籍,江展在一旁书架上巡视目录。手指点在了【南越圣族·鬼神祭敬】这套书上。“南越虽然仿大魏痕迹很重,但是神鬼一事似乎牵扰宫廷,宫中竟然专门为此着书。”

琅嬛阁是南越宫廷中最大的藏书阁,关于南越的历史事无巨细,都在此阁中有书籍专门记录。

江展将南越圣族这套书抽出来,摊开竹简,“你还记得昨晚赵子婴口中的圣女吗?”陆玉抬起头来,“如何?”

“大魏国内也有祭祀之事,但不管是前朝还是现在,祭祀神鬼一事从来只是帝王巩固统治的工具,在大魏这种专职神鬼祭祀之人不会有实权,而在这里,所谓的圣女居然对宫内琐事事无巨细。”他摇摇头,“这不是好事啊。”

陆玉道,“赵不疑说过,南越有类似大魏太史令的职位群体,但是大魏的太史令所做不止仅祭祀而已。南越专辟一职做这种事,可能和当地的风俗文化和建国历史有关。”

“难不成还会起死回生?”江展疑惑着,拿了那卷书坐下认真阅读起来。

跟随陆玉一行的侍女进阁禀报,“太后,叁殿下求见。”

江展不耐烦道,“他怎么又来了?”陆玉瞪他一眼,对侍女道,“让他进来吧。”

“母亲……”赵子婴一进来就见到江展坐无坐相,惊了一惊,心道母亲对此人未免太过宠爱,看了江展一眼,江展起身,往书架深处走去,“你们母子先聊。”

见江展走远,赵子婴面色凝重,“母亲,这个安国使君未免也太……”

“元君一向这样的,不拘小节,他远道而来,虽身负大魏使节一职,但以后就是南越人了,与我们是一道的,不必担心他。”

赵子婴道,“刚收到消息,丞相明日朝参,会带圣女一起进朝。”

“既往极少有圣女上朝的事情发生,丞相这次是准备摊牌了。圣女在民间一向很有威望,这次和丞相一同上殿,摆明了和丞相一派。”

陆玉合上书简,“他这是跟我示威呢,我有大魏使节,他有南越圣女。不必担心,圣女再有威望,也不能凭她一人退万军。”

“那我明日多派人手保护母亲。”

陆玉瞄他一眼,“圣女而已,她还能杀了我不成?”

“母亲忘了吗,圣女能力不浅,多年来一直不曾在宫廷露面,只传话,神隐于市。这次出面必是丞相盛邀,决心要与我们分出胜负了。”

“朝堂上的胜负从来不光明,手段不分高低贵贱,只怕他们不按常理出牌。还是以母亲安全为重。”

陆玉欣慰看向赵子婴,“我儿,你能想的这么周全,为娘真的很欣慰。”

赵子婴余光瞥到方才江展用过的书案和书籍。忧心道,“母亲对安国使君未免太放心了,琅嬛阁部分籍册涉及机密,若是安国起元不安分,将南越机密与大魏互通,南越岂非身陷险地?”

“我儿放心,他不会的。元君虽行为放浪,但与我们一体同心,将来扳倒汲祖,元君也可出力。况且我已承诺大魏皇帝南越甘为附属,再危险又能危险到哪里去。”

她拍拍赵子婴的肩膀,“好了,既然我儿不高兴,那以后便不带元君来此了。”

……

朝参如期。

金光大殿之上,陆玉垂帘听政,叁皇子赵子婴和五皇子赵不疑居于陆玉之下,皆在垂帘内。

南越老国主临终前未能指派新任国主,给南越留下大麻烦,目前仅存的两位皇子都是国主的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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