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走罢,让我做回真正的云意。”
“做梦!”澹台桢丢下一句话,同样消失在迷蒙月色中。
云意扶着花枝站起来,花枝也跟着颤动。她踉踉跄跄走回屋子,伏在丛绿身边睡着了。
一觉醒来,三人腰酸背疼。将养了两天才恢复如常。
试穿嫁衣
澹台桢听到消息,已是第二天清晨,他看着已经重新翻修好的濯缨阁,无奈地笑:“她可着凉了?”
司南回答:“并未,郡王妃只是有宿醉后的头疼,大夫说并无大碍。”
“怎地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属下觉得这是好事,说明郡王妃越来越放下戒备,随心所欲了。”
澹台桢点点头:“嗯,说得有理。”
司南想起一事:“郡王爷,从珞州快马捎来一个长匣,说是郡王指明要的,您现在要看么?”
“嗯,拿来给我罢。”
长匣子里,是当初虞国送来的云氏画像,澹台桢扫了一眼就丢进暗格。中秋节从枫叶湖回来之后,澹台桢甚觉情境皆美,便兴致盎然地作画。提起笔,他忽然心念一动,想到了被他丢在珞州的云氏画像。
那是云意的第一副画像。
于是澹台桢下令,把画像从珞州快马加鞭运来。这回,他可要细细地观赏。
司南应了一声,将长匣子拿来。手刚放在匣子上,就有下人匆匆而来:“郡王爷,二少爷今日不慎从马上摔下来,公主吓坏了,让您赶紧过去呢。”
“知道了,马上去。”澹台桢的手从长匣上收回,大步流星地走了。
公主府一片愁云惨雾,好在周承嘉没有伤到筋骨,修养几日便可慢慢下地走动。周元以陪着周承嘉,而明瑶公主则拉着澹台桢的手,絮絮说着等待太医诊断时的害怕与担忧。
“嘉哥儿也真是的,跟着许家小子乱来,下人都不让跟着。我这心啊,一揪一揪的疼。”
澹台桢见母亲情绪不稳,索性在公主府住下了。
时间忽忽而过,一转眼便到了珍娘出嫁的日子,崔崐骑着高头大马来迎,往日的痞气都不见了,整个人紧绷着,仿佛有谁要来抢新娘似的。黎川和司南都跟着来祝贺,一片喜气洋洋。
珍娘临出门时,抱着云意哭了好一阵,妆都快花了。还是喜娘劝了许久,才肯上花轿。崔崐过来朝云意作揖:“郡王妃,多谢您这段时间对珍娘的照拂,有些话,都在心里了。”
云意会心一笑,她用凝雪丸救崔崐,崔崐所给出的承诺,依旧铭记在心。
“我知晓了,你们俩以后好好过日子罢,祝你们百年好合。”
崔崐顿了顿,还是问:“您要不下山喝一杯喜酒?”
云意婉拒:“昨日睡得迟,今日早起便有些头疼,就不去了。再说,今日的主角应该是你和珍娘,而不是我和郡王爷。”
澹台桢是主婚人,她一去喝喜酒,与澹台桢见面,难免又有喜欢说嘴的人议论纷纷。
崔崐长叹一声,心道郡王爷今日要失望咯。
“新郎官,快些走,吉时到了。”喜娘在旁边催促。
崔崐再次给云意行礼,翻身上马。一行人吹吹打打地下山去,留下一地红色残纸屑。
云意和丛绿倚着门口,一直看着喜轿从大到小,渐渐消失了踪影。
丛绿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这大概是她们与珍娘的最后一面。云意看了看空中自由自在,随风来去的流云,道:“丛绿,我们出去走走罢,住了那么久,我还没出过浮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