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舍不得,虽然去应聘的时候是别有目的,但是为了这个岗位,她也是真的努力过的。
“我是老板,除了我,没有人能开除你,你想什么时候去上班就什么时候去,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林墨白说道,回握着阮情的手指,也学着她的动作轻轻摩挲安抚。
“听起来好厉害啊。老板大人,那我可以申请换一个岗位吗?”
“你想做什么?”
“做……做你的秘书呀。”阮情仰头看着站在床边的林墨白,清澈的瞳孔里闪着光。
她从一开始应聘的就是林墨白的秘书,只是那个时候有人没看上她,才把她塞到了楼下的其他部门。
“好,就让你做我的秘书,这个岗位我会一直给你留着。”林墨白宛若色令智昏的昏君,有求必应。
“真的?”阮情有些喜出望外。
“真的,而且永远只给你一个人。”林墨白允诺。
“老板,我一定会早点恢复,然后跟你一起去上班的。”
两人温存了一番后,见阮情的精神不错,又叮嘱了继续,林墨白才勉强放心出门。
可是等关门声一传来,阮情的笑容一扫而光,皱紧着眉心,紧抓着头发,疼痛难忍……
之后连着一段时间里,阮情的身体一直出现循环往复的症状,一下子健康的跟没事人一样,有时候却会睡不醒,就算是叫醒了,没清醒几分钟又会沉沉的睡过去。
而且阮情会时不时的流露出头疼的神情,全都是背着林墨白的时候,却还是会被他发现一两次。
被他发现的时候,阮情说她是睡得太多了,一直躺着没动,才会头痛。
这完全是自相矛盾的解释,她却还试图让林墨白相信。
林墨白不动声色,但是在心中恐慌紧张,每每想到,都会让他这样一个大男人背后发凉。
因为……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六年前阮情突然消失之前发生的实在是太像了。
六年前的那个时候,阮情突然得了一场感冒,大致好了八九分,还有一点咳嗽而已,眼瞅着就要快好了,可是病情开始反复。
她总是时好时坏,一下子像治愈了,一下子又像是复发了。
当时林墨白以为是天气太冷,感冒这种病有时候就是好不全的,等天气回暖后说不定就能痊愈了。
然而他没有等到阮情痊愈的那一天。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他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他之前能等六年,可再也等不起第二个六年,第三个六年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林墨白再一次走神,甚至是坐立不安,当下决定回家,无论今天阮情答不答应,他都要带着她去医院,先做个全身检查,弄个清清楚楚再说。
一阵风驰电掣,林墨白赶到了家里,刚推开门,立刻听到了阮情的声音,是他最熟悉的又轻又柔,带着一点撒娇的语气。
“你别催我,我知道了,又不是什么大毛病,就只是头痛而已——”
她真的头痛……
“诶亚,你别吼得那么大声,我耳朵都快聋了。真的只是一点点,就一点点而已,我自己能……你别激动,也别过来,不准过来听到没有!要是被阿白知道了,那就不好了。”
她有事情瞒着他……
“我们才刚复合,我还没决定好……阿亦,求你了,我自己的事情让我自己来解决,你别插手。”
阿亦……又是哪个男人,能让阮情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我知道~阿亦你别再啰嗦了,听得我耳朵都快长茧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是爱我,我也爱你,到了时间我会去复诊的——”
重重地脚步落在玄关的地板上,发出闷闷地脚步声。
专心讲着电话,完全没注意到房门打开的阮情一愣,缓缓地转过身去,看到了一脸黑沉沉站在那里的林墨白。
“阿白,你下……下班了吗?怎么这么……早……”
她被吓得吸了一口凉气,心口有那么一下停止跳动,回神过来后,立刻慌慌张张的把手机藏在了身后,并立刻切断通话。
林墨白看着她做贼心虚的反应,不假辞色的冷声道,“跟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143在打算不声不响的不告而别!
“跟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能让你这么容易说出爱的男人,不介绍给我认识吗?”
林墨白每往前一步,便冷声质问一句,每一个字,每一个冰冷的音调,全都如狂风暴雨一样落在阮情的脸上,冰冷无比,让她慌乱不已,心口阵阵发疼。
她张了张嘴,试图说些什么,然而嘴唇颤抖着,连一个简单的音节都发布出来。
林墨白此时此刻,根本不想听她的任何辩解,也完全听不进去。
他的双眼已经被愤怒和背叛给充斥,六年前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跟眼前重叠着,时间和空间完全的错乱。
那个时候站在林墨白面前的人是秦风,他能无所顾忌地猛挥拳头过去,可是他眼前的女人,这样纤弱这样无助,别说是动手了他连碰一下都舍不得。
他的心里……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的爱着她。
这样的爱,成了更深的伤痛,这样的伤痛最后只能化作沉重的愤怒。
林墨白走到了阮情的跟前,怒不可遏的低吼出了压在心底里六年的话。
“阮情,你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不愿意跟我说一句真话,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也是如此,你是不是又在打算不声不响的不告而别!把我当做玩物,被你玩弄在掌心里,就这么高兴吗?你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我!”
“阿白……”阮情眼眶一颤,泪水盈盈的几乎要掉落,但是现在并不是哭泣的时候,她逼着自己强忍住眼泪,也逼着自己冷静,“阿白,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我都可以告诉你……阿白……”
林墨白看着她的泪水,她的紧张,她慌张无措的神情……却不知道该信几分,这一次他所听到的,会不会又是一个谎言。
愤怒的火焰仿佛燃烧殆尽了他全部的力气,甚至包括勇气。
他给了她机会,甚至对六年前的事情不催促,不质问,不追究,只是希望阮情能够真的敞开心扉,心甘情愿的跟他说起这件事情。
哪怕可能要一年,两年,甚至是十年……他都愿意等着。
可是她对他只字不提,却能对电话那头的男人侃侃而谈,有着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撒娇一样说着爱他……那么,他呢,又算什么。
林墨白垂在身侧的手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到最后他开口的,却只是一句。
“阮情,太晚了。”
阮情有那么一秒钟的眼前黑暗一片,仿佛她正站在县衙边上,随时有掉下的可能。
她要是真掉下去了,便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后背止不住的发凉着。
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决不能走错。
“阿白,你先坐下来,你想知道的一切我现在就说给你听。”阮情拉着林墨白的手,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急忙说道,“六年前,我会突然的离开是因为——”
“都这样了,还有说清楚的必要吗?”
一道不属于阮情,也不属于林墨白的男性嗓音突然出现,冷冷地打断了阮情即将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