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大白天的,寻芳楼内依旧很热闹,门前客人络绎不绝。
小黄鸡站在杨绒绒的肩膀上,望着面前金碧辉煌的寻芳楼,它心里很有种陪原配来抓奸的既视感。
它小声地道:“咱们没凭没据的,不好怀疑临渊吧?退一步说,就算人家真的杀了游碧落,也是为了替你出气啊。”
杨绒绒看了它一眼:“你以为我是来找他算账的吗?”
小黄鸡反问:“难道不是吗?”
杨绒绒却是一笑:“当然不是,游碧落那种货色死了也活该,我怎么可能为了他去找临渊的麻烦?”
闻言,小黄鸡先是松了口气,旋即又紧张起来:“那你来这儿是要干嘛?你该不会真要捉奸吧?就我们两个,应该打不过吧,要不还是去把六郎和罗罗也一起叫来吧?让他们帮咱们壮壮声势也好啊。”
杨绒绒觉得好气又好笑:“你的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呢?还捉奸?我跟临渊非亲非故的,我捉什么奸啊?我找他是真有事儿。”
得知她不想捉奸,小黄鸡反倒有些失望。
不捉奸的话,那就看不到狗血大戏了。
杨绒绒刚一进入寻芳楼,立刻就有面容漂亮的男伙计迎上前来,热情地问道:“客人只有一位吗?”
杨绒绒直言道:“我不喝酒,我是来找人的。”
闻言,伙计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敛了几分,但他还是礼貌地问了句。
“请问你找谁?”
“他叫临渊,你们应该认识的。”
伙计先是一愣,旋即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遍,脸上的神情非常古怪:“原来就是你啊。”
杨绒绒感觉很是莫名:“什么?”
伙计脸上又立刻换上了更加热情的笑容:“您就是钟姑娘吧,魔尊陛下特别交代过,若是您来找他的话,就立刻带您去见他,您请随我来。”
杨绒绒跟在伙计的身后,来到一处小型传送阵内。
那个伙计敲了敲传送阵上放着的魔晶,传送阵启动。
下一刻,两人就出现在了顶楼的中庭。
伙计推开正前面的房门,里面的喧闹声随之传了出来。
杨绒绒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上首的临渊。
他正斜靠在软榻上,单腿支起,手里把玩着一只琉璃酒杯,微卷长发垂落至榻上,原本绑在头发上的丝带早已经不见了,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散漫。
两旁还坐着好几个魔将,他们全都正襟危坐。
在他们面前,有几个漂亮的女魅魔正在轻歌曼舞。
她们的舞姿充满了挑逗意味,但仔细看她们的神情,就能发现她们脸色煞白,眼中充满惶恐和不安。
小心眼】
临渊因为钱的事情生气,离开城主府后就去寻芳楼待着。
他就想等着杨绒绒来哄自己回去。
为此他还特意叮嘱了寻芳楼里的人,如果有个自称是钟潇潇的姑娘来找他,就立刻带她上楼去见他。
结果他左等右等,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杨绒绒出现。
就在他快要放弃准备自己默默回去的时候,他忽然收到来自杨绒绒的传讯符,他顿时就来了精神,急忙让女魅魔们发出些声音,而他则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跟杨绒绒通话。
得知杨绒绒要过来,他更兴奋了。
刚一掐断传讯,临渊就让女魅魔们赶紧跳舞,还让手底下的几个魔将充当陪客,营造出一副声色犬马的奢靡景象。
于是就有了杨绒绒进门后看到的场景。
见到杨绒绒来了,那几个魔将不约而同地放下酒杯,一动都不敢动,竭尽全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几个女魅魔立刻停下动作,如蒙大赦般迅速退到一边,给杨绒绒让出一条路。
临渊下意识坐直身子,但随即又觉得自己这样太生硬了,于是他又靠了回去。
他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慢悠悠地问道。
“你来做什么?”
杨绒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刚才不是已经用传讯符联系过你了吗?我来找你问点事。”
临渊也不问她什么事,直接道:“伱也看到了,我现在很忙。”
“我就问几句话,问完就走,耽误不了你太多时间。”
临渊却是一笑:“我应该没有义务一定要回答你的问题吧?”
杨绒绒一怔,旋即点点头:“也对,你确实没有帮我的必要,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去查清楚吧,打扰了。”
说完她就转身要走。
临渊腾地一下站起身:“你站住!”
杨绒绒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事吗?”
临渊皱眉看着她,不满地问道:“你来找我,难道不是为了向我道歉吗?”
杨绒绒更疑惑了:“道什么歉?我为什么要向你道歉?我又没做错什么。”
她的反应让临渊更生气了。
他恼火地质问道:“之前的事情,你都忘了?”
杨绒绒认真地回想了下,不确定地问道:“你该不会是因为我给你钱的事情还在生气吧?”
见她终于想起来了,临渊冷笑一声:“看样子你是真的一点都没把我放在心上啊?!”
杨绒绒挠挠头:“行吧行吧,你非要觉得我是在侮辱你的话,那我向你道歉,是我的错,对不起,这样可以了吗?”
她这语气非常敷衍,摆明了就不是发自内心的道歉。
但临渊已经满意了。
他搞这一出无非就是想有个台阶下,杨绒绒的退让就等于是给他递出了台阶,他立刻顺着她的话说道。
“只要你道歉就行了,我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
杨绒绒好笑地看着他:“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临渊立刻道:“走什么走?既然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喝点儿,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有事要问我吗?尽管问吧。”
他这态度扭转得太快了,杨绒绒都有些措手不及。
那几个女魅魔很有眼色,她们立刻凑过来,扶着杨绒绒走到临渊身边,让她坐到临渊旁边的空位上,随后又给她倒上一杯酒。
做完这些后,那几个女魅魔见魔尊没有要让自己离开的意思,便只得回到原位继续跳舞。
杨绒绒端起酒杯闻了闻,酒香浓郁,必是佳酿。
美酒加美人,着实是享受得很。
好在她的意志力还算坚定,还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她放下酒杯,对身边的临渊问道。
“游碧落是不是你杀的?”
其实她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游碧落已经死了,之所以这么问,无非就是想试探一下。
临渊倒是没有多想,直接就承认了。
“对啊。”
杨绒绒心想果然如此。
临渊皱眉看着她:“你特意来找我就为了问这事儿?难道你是觉得我不该杀了游碧落?你想为他鸣不平?”
杨绒绒摆了摆手:“没有,我是想问问你,游碧落临死前有没有说过什么?”
见她没有要为游碧落鸣不平,临渊的神色缓和下来。
“他死前还狡辩来着,说他没有用嗜血蛇害你,看他那样子,是料定我没有证据,想要死不承认。”
临渊说到这儿冷笑一声。
“呵,他以为不承认我就拿他没办法吗?天真!”
杨绒绒追问:“除此之外,他还有没有说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