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二嫂。”秦瑶冲邱氏客气一笑,让她回去坐着,不用管自己。
张氏往脸盆里倒满了水,秦瑶就着凉水拧了帕子,自己先擦一把脸,又把帕子递给大郎,嘱咐他顺便把头也洗了,免得浪费这一盆水。
一会儿回家再用热水洗个澡,好睡觉。
大郎哎的应完,立马就被弟弟妹妹们围了起来。
金宝问他:“你打到什么东西了?有没有老虎黑熊?”
二郎和三郎也期待的问:“阿娘你们是不是去城里了?”
四娘和金花蹲在水盆边,眼巴巴望着,“阿娘买了糕点,我都闻着味儿了。”
大郎本想回答的,一开口,发现自己根本答不完,干脆闭嘴,先把头给洗了。
堂屋里,张氏特意点了油灯,亮堂些。
秦瑶坐在桌前,对面是刘老汉父子四人,身旁则是邱氏,听秦瑶说起在山里遇见老虎,一个个兴奋得不得了。
张氏默默走进屋里,片刻后拿了四封信出来递给秦瑶,
“老三从城里寄来的,你不在,留着还没拆呢,隔天就寄来一封,别是出了什么事急着找你,你快看看。”
秦瑶把信接过,扫一眼信封上的“爱妻收”,嗤笑一声,把信封放到一旁,“不着急,回去我再看,今天刚从城里回来,他好得很。”
听秦瑶这么说,刘老汉和张氏也不急了,问何氏饭食做好了没有。
“来了来了!”
何氏笑着把面碗端进来,又放两个碗,秦瑶一个,大郎一个,碗里是两个煎得焦黄,酥酥脆脆的鸡蛋。
大郎已经洗完头,二郎三郎非要帮他擦头发,哥三个闹了一会儿才进屋。
秦瑶指着门边那包糕点,让二郎拿过来大家一起吃。
买了两斤,分也不好分,不如全家一起吃完算了,还痛快些。
张氏忙说不用,可二郎几个小的早把油纸包打开了,只得无奈一叹,“这些个馋猫,见了好吃的便走不动道了。”
“难怪一天天惦记着她三婶婶呢。”何氏也玩笑道:“我家金宝一天得问上两回,三婶婶还没回吗?三婶婶哪天回?”
众人热闹说笑中,秦瑶和大郎把肚子填饱了,一滴汤都没剩下。
秦瑶起身来到门边,把买的五花肉和布拎出来,布放到堂屋桌上,提着肉去厨房,割了两斤下来直接放在橱柜里,熟门熟路找到罩子盖上。
对秦瑶这一套,何氏等人早已经熟悉,没说什么客气话,进屋拿尺子,把大郎兄妹四个叫到跟前来量尺寸。
“天凉起来了,一人要一双厚底的鞋。”秦瑶把余下三斤肉放回自家包袱里,回头嘱咐道。
“这几日你二嫂得闲,让她给你做。”何氏自然的安排起来,邱氏点点头,问四娘想要个什么样式的。
“还有样式?”四娘惊喜的看向二伯娘。
邱氏告诉她,有翘头的、平头的,还有带纹样的,她会绣花,可以给她绣几朵花上去。
四娘哪里穿过这样的鞋子,期待不已,“那我要绣花的。”
邱氏微笑颔首,“好,那咱们就绣两朵牵牛花怎么样?”
“嗯嗯!”四娘开心道:“谢谢二伯娘~”
“嗨,谢什么,等着啊,二伯娘一准给你做得漂漂亮亮的。”邱氏摸摸小家伙的脸蛋,只觉得四娘现在越来越可爱了,还有礼貌,看着就招喜。
金花不干了,噘着嘴,“娘,我也要牵牛花的鞋,和四娘一样的!”
邱氏无奈的瞥她一眼,“不是给你做过了?还没穿两天就给鞋面烧出一个大洞,做了又不爱惜,我才不乐意给你做。”
金花赶紧往邱氏怀里钻,拧巴得像是秦瑶家菜园子里的弯辣椒,
“给我做嘛,娘你给我做,我保证,这次一定好好爱惜,绝对不弄破了”
邱氏败下阵来,只得答应。
金花和四娘对视一眼,堂姐妹俩笑弯了眼,她们可以穿一样的鞋啦。
何氏这边衣服尺寸都量好了,秦瑶把四娘叫过来,准备回家。
走前,让刘老汉帮自己留意一下村里有没有卖田。
刘老汉心里一惊,看来这次进山,又得了不少银子。
不过想买田好啊,农人哪能没有土地呢,租人的地总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有自己的田才好。
“行,你放心,有消息爹一准告诉你。”刘老汉郑重应下。
目送秦瑶一家离开,张氏和刘老汉相视轻松一笑,有秦瑶在,老三家都不用他们操心了。
回到自己家,秦瑶明显更放松,武器卸下,肉放厨房里,现在昼夜温度低了,放一晚肉不会坏。
秦瑶升起火,热了几大锅热水,全家都洗了个澡。
她走的这些天,家里没大人帮忙提水,二郎三个也没洗过澡。
老宅那边就别提了,半个月洗一次都算是勤快的,何氏自然也想不到这些。
等澡洗完,夜已深,几个孩子却没有困意,趴在床上听大郎讲在山里发生的事,听得津津有味。
秦瑶去看了看马,给它加一把夜草。
又检查好门窗,嘱咐儿童房熄灯,这才回到自己房间,披散着头发放松的躺在床上看信。
这次进山去了八天,短短八天,刘季写了四封信回来。
秦瑶把信全部打开,按照时间排序,从最早的那一封开始看。
最早一封日期就是她上次从县城离开后的第二天。
信上内容简单,询问她为什么没有给车夫生活费带给自己。
第二封,间隔一天,问她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没钱寄过去,末了问了下她是否安好。
第三封,又是间隔一天,说他好像之前在县城见过她,问她最近有没有去县城。
第四封,很懂事很可怜的口吻,说他跟同窗借了生活费,让她有困难先紧着家里,不用担心他。
做肥皂
信看完,秦瑶冷笑一声,把信丢在桌案上,吹灯睡觉。
不过,刘季居然看见她去县城了?
信里各种试探,为的就是确认她是否发现他在城里吃喝玩乐不务正业。
秦瑶内心毫无波动,试探不试探的已经没用了,现在刘季在她这就是个废号。
家里还有四个小号呢,她随便充值一个结果都比他这个废号来得好。
只不过是晚几年而已,现在日子也越过越好,她不急。
至于刘季欠下的钱,如果还不上,就用命抵吧。
秦瑶都不想再想起这个人影响自己心情,闭上眼睛,放空,沉沉睡去。
进山多日没有得到很好的睡眠,秦瑶一次性补了个够,睡到中午才起床。
大郎兄妹四个知道她的性子,并没有打扰。
早饭自己做,吃好留下她的份温在灶上,而后就是谁轮到做家务就把锅碗洗好。
脏衣服大郎和二郎来洗,龙凤胎还不会。
他们俩倒是想凑热闹,被二郎嫌弃赶走,让他们去喂鸡喂马。
秦瑶换下来的衣裳大郎和二郎也一并洗干净,平平整整的晾晒在院里的竹竿上。
忙完了所有家务,习武的习武,读书的读书,因为知道这样的机会很难得,所以很自律。
特别是在大郎告诉他们,秦瑶给他们兄妹每个人都取了名字之后,二郎恨不得直接把书本吃进去。
四娘握着毛笔,沾了清水在桌上写自己的名字,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