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喝药之后,这几个女人一里有半天都在睡。”
朝华了然,她垂眉低声:“刚用药的时候都是如此,等到……等到喝惯了这些药量也就不起作用了。”
纪恒站在那里,久久无法出声。
半晌,他才定过神:“姑娘只管放心,如今茶蚕季过了,后头的货交给我徒弟去办,这头的事我来亲自盯着。”
“榆林那里也有信送来,姑娘看看罢。”
金丝蜜
华枝春/怀愫
沈聿生在榆林, 长在榆林,十岁之后才扶棺回乡。
榆林是九边重地, 朝华早就写信让纪叔不必冒险去查。
纪恒哪能放心得下。
当年容三公子与大姑娘也算得青梅竹马,多少人眼里中天造地设。
二人去过月老祠花神庙,容三公子当着那么多神仙的面起誓此生再不沾二色,不也一样刚成亲没多久,就有了罗姨娘和五姑娘?
他亲去过衢州,知道沈聿在乡间没有一点恶名,为求安心还是托交好的行商再去榆林打听打听。
“姑娘安心, 我是托陕甘当地盐酒帮的商人打听的, 他们地头广人头熟, 不会犯官府忌讳。”
外省人就算千里迢迢的去了, 人生地不熟又已经过了快十年, 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本地的盐酒帮便不同了, 山长水远, 信在驿站走了个来回,刚送到纪恒手中。
“非是我手伸得长,是人在幼年时若遭逢过大变故, 心性便不好说了。”或是更坚忍, 或是更悍戾。
他实在忧心姑娘所托非人。
纪恒虽放良了多年, 但在朝华面前一向恪守规矩, 绝少用长辈的口吻说这些。
朝华知道他是一片好意, 但她笑了:“纪叔, 旁人看我也是一样。”身边亲近她, 偏爱她的人, 才不挑剔她。
朝华接过信件,并不着急拆开, 装进随身斜挎的小佩囊里。
这个佩囊书本大小,是甘棠想到要给朝华做一个的。
甘棠生着病也闲不住,躺在床上翻找布料比划大小:“佩囊比荷包能装的东西多,姑娘总是简装出行,用这个更方便些。”
街市上的商客、香客、学童和民人男女出门时都会挎上佩囊。
甘棠想过了,等那边宅院收拾好,姑娘就要常常出门学医看诊,随身挎包能装银针和纸笔,还能揣上些药油防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