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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节(1 / 2)

“那是不是应该,好好奖赏我?”陆旋说。

他的嘴唇开合,像是随时会将班贺的手指含入口中。呵出的热气与柔软的唇让指尖一阵酥麻,班贺的心也为之一颤。

他哑然失笑,低声道:“哪儿来的这么些小把戏?”

陆旋偏头:“不喜欢?”

班贺轻摇头:“十分受用。看来不投桃报李是不行的了,否则我都要良心不安了。”

陆旋索性抱起他往床边走,惊得班贺紧紧抓住他的衣裳:“那就不要让自己良心不安,同我不要讲什么客气。”

班贺心道,最不讲客气的就是他了!

十月的天已经凉得霜风刮脸,天刚蒙蒙亮,陆旋推门出来,伸了个懒腰,被院里的冷气一激,顿觉神清气爽。

班贺跟在他身后走出,陆旋回头打量:“怎么才穿这么点?再穿厚些。”

班贺推着他往外走:“够了,再穿就捂出痱子了。”

陆旋:“这种天气能捂出痱子?打发我都不用心编两句?”

班贺道:“反正你听话,我说什么你信就是了。”

陆旋:“……”

在门口腻歪太不合时宜,两人保持了一定距离,陆旋整了整衣衫,目测方位,趁班贺往外边看,忽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班贺以前还会为这“偷袭”大惊,现在已然见怪不怪,习以为常,平静道:“趁着没人,快走吧。”

陆旋大为不满:“好不容易不用偷偷摸摸,怎么又跟偷情似的?”

班贺微笑反问:“难道不是?我们这不是,无媒苟合吗?什么时候我把你明媒正娶了,就不算了。”

陆旋一琢磨:“什么时候娶?我好准备准备。”

班贺:“这话你也当真?”

陆旋点头:“你说什么我信什么。说好要娶我的,可不能反口。”

班贺:“……算我多嘴。”

陆旋皱眉作势要生气:“准备当负心汉,薄情郎?”

班贺朝天掩面:“饶了我吧。”

陆旋亲在他露出的修长脖颈上:“这事不着急,我等几年都行。”

班贺拿手往巷口一指,快走吧!

乐不可支从班贺那座小院离开,陆旋就收到一个让他笑不出来的消息。

诺加昨夜又睡在了青楼里,而巡城御史正在带人去抓捕宿娼官员的路上。

本朝严禁官吏宿娼,罪亚杀人一等。虽不致死,轻则革职查办,永不录用,重则关上大几年,等到特赦再放出来,总之再别想回到官场。

条例律法严重,不过具体实施上往往更看重关系人情。都是官场同僚,彼此间罗织着一片巨大紧密的关系网,只要不是被人有心举报,巡城御史大多时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回虽然不是专门冲着诺加去的,真要被撞上顺便抓了,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的泥。

陆旋一直派人暗中盯着诺加,就是怕他惹出祸事来。

这人还有用,不能折在这里。

陆旋只能忍下心中厌烦,即刻动身赶往外城东。

伎馆

夜晚的外城东边最为热闹,四条道上开设了数十家伎馆,这都还只是官府管辖下的正当营生,暗娼私馆那就更是数不清了。

虽然当朝照旧例施行宵禁,内城管制严格,外城稍稍放松些,城东这片划出的特殊区域则不受限制,前来寻欢作乐的达官显贵不胜枚举。

繁华夜景极尽奢华,沿岸一路灯火通明延伸到远方,仿佛看不见尽头。重重楼阁高筑,透出一片暖光。江面映着灯火,粼粼闪闪,仿若揉碎一片星河。

灯火璀璨的画舫自桥下穿过,飘渺的乐声从船舱内传出来,歌伎合着乐声,唱着当世才子们所作的词。

这样的热闹持续到丑时才渐渐停歇,令人流连忘返。

若是在宵禁开始之前没有离开,就只能在这里待到第二日解禁。同样,想要抓捕宿娼的官员,也得赶在这个时间点前抵达。

诺加被外面嘈杂的声响惊醒时,第一时间察觉不妙,立刻松开搂着的女人,套上衣服裤子就往外冲。

很快他又折返回来,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巡城御史带了人已经堵着大门开始挨个搜查,正门是走不了了。

诺加走向窗子,打开来往外看了眼,观察四周布局,转头对屋里另一个人叮嘱道:“千万别和人说,我从哪儿走的!”

说完,他翻身从窗口跳了出去。

床上的女人慵懒翻了个身,没有理会他,翻了个白眼,掀起被子捂住了头。

从二楼攀着墙壁跳到地面,诺加谨慎避开人绕到后门,在墙角探头,一眼望见后门也守着人,立刻缩了回来,暗骂一声该死。

脑中飞速运转,盘算着最安全的逃离路线,余光似乎瞥见一道光,让诺加一时分了神。他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登时愣住,望着阁楼上探出半边身子的少女,移不开视线。

那名少女瞧着不过十五、六岁,正值青春年少,肌肤如无瑕白玉,乌发浓密如绸,略施脂粉的面容美艳不可方物。

她也发现了躲躲藏藏的诺加,俯视他的目光清冷,没有半分好奇。片刻,少女收回目光,身影从窗口消失了。

那里是雅叙清吟的姑娘们的住处。所谓雅叙清吟,看字面就知道和那些肉体交易不一样。

那些姑娘们不仅容貌上等,琴棋书画俱佳,堪称颜艺双绝,与之相匹配的,是她们身价奇高,不是寻常人能见的。就算达官显贵花银子见到了,也得自恃身价,只做些风花雪月的事情,附庸高雅。

说得直白点,就是卖艺不卖身。至于真的卖不卖,谁又知道呢?

诺加心中一动,迈步向她所在的地方走去。

他身手矫健,几下攀上了楼,窗口大敞着,诺加没有直接翻进去,而是故意弄出了点声响。

坐在梳妆台前的少女闻声回头,皱起眉,站起身低声呵斥:“你要做什么?”

诺加笑嘻嘻的跨了一条腿进来:“外面有人在搜查,我借小姐宝地躲一阵子,小姐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少女不信任的目光盯着他,僵持片刻,外边忽然嘈杂起来,诺加警惕看向门口,做好了两手准备,万一有人闯进来,他保证撒腿就跑!

门外并非前来搜查的人,而是一个小丫鬟的声音:“秀姑娘,春娘叫姑娘们过去呢。”

诺加打量被叫秀姑娘的少女,秀怎么够,这么漂亮,得叫美姑娘。

少女名叫温师秀,月初刚进入这间名为秦楼的伎馆,昨日才初次见客。见诺加衣着打扮不错,手中也没有武器,不像是凶徒,因此没有露出过激的反应。

他现在看起来没有伤人的意思,若是贸然呼喊反抗,激起对方的歹意就遭了。

温师秀镇定开口应了外面一声:“我这就来。”

说着,她打开梳妆盒,从里面取出一支玉簪,放在了桌面上,径直走向门口,开门走了出去。

诺加翻身进来,合上窗子,拿起那支玉簪摸了摸下巴。这是给他一些好处,让他拿了走人的意思?

还真是个有胆识的姑娘。诺加把玉簪收进怀里,不仅没有离开,反而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跟随伺候的丫头走到一间房前,已经有不少人在那儿围着了。

温师秀站在人群中,往屋里望去,就见昨日与她一同弹奏的云芝跪在春娘跟前掩面哭泣。

春娘坐在椅子上,指着哭哭啼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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