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世家,不可能同意的——她不要脸,叶家人还要脸呢,肯定是当正妻。”
“宋世子有老婆了呀,难道要让原配降妻为妾?”
“嚯,那叶家也太不要脸了!违背律法了吧,原配可以告的吧?”
“叶家有太皇太后撑腰,谁能告得倒?要么自认倒霉咽了苦水,要么一拍两散,各自安好。”
……
温鸾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北镇抚司门前聚集了许多人,有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有穿着官服的朝臣,还有一干皂吏,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不过这一次,鄙夷不屑的目光是看向被宋家人簇拥的叶向晚。
叶二小姐已是紫涨了脸,窘得面皮起火,气得浑身乱颤。
有些事,能做,不能说。
叶宋两家势必要联姻的,可温鸾还在,他们如此行事未免落了下乘,尤其是宋南一那个情种,免不了认为她“挟恩图报”,二人无端端生了嫌隙,反而不美。
所以要让温鸾心灰意冷自己走人。
没想到乍然被高晟点破,还引起这么多人围观!细看周围的人,锦衣卫中不乏勋贵子弟,他们一旦回家乱说,她的脸就在京城世家大族面前丢尽了!
还有那些御史言官,专盯着权贵高官的一举一动,一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夸张成天塌的大事。有太皇太后在,她笃定皇上不会因此降罪叶家,可到底颜面无光。
未出阁的女子行事有诸多不便,她此次进京,与定国公府的联姻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要以“定国公世子夫人”的身份,促进叶家和京城世家达成联盟,并用宋南一在文人中的好名声,争取朝臣们的支持。
再加上太皇太后暗中助力,太上皇复辟指日可待!
计划得好好的,谁成想第一步还没迈出脚呢,就被高晟搅和了!
饶她心思再深沉,此刻也无法镇定。
“这不是你该说的话!”叶向晚深吸口气,拿出世家贵女的姿态居高临下道,“我竟不知,锦衣卫还要管别人家的婚丧嫁娶,手未免也伸到太长了。”
高晟慢慢扯动嘴角,“你做得,却不许别人说?叶家以‘君子’自居,高某竟不知,原来君子是宽以待己,严以律人。”
围观的人群轰的一阵爆笑。
“高大人今日是笃定要羞辱我?”叶向晚掌心都要掐破了,“既如此,不如你我一同进宫,请太皇太后评评理,若我有错,自有她老人家罚我。”
高晟玩味笑道:“叶家数年没有上京,如今一来,层层宫禁竟如同虚设,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自由得像是自家后院。就是皇上,也不是想见太皇太后就能见得到的。”
叶向晚至此才领教了高晟的厉害,原以为他不过是借着皇上狐假虎威的酷吏,没想到三言两语,弄权宫闱的罪名就要扣在自家脑袋上。
后宫干政,外戚专权,向来是皇室最忌讳的,也是朝臣所不齿的,这一招才是断了叶家的指望。
冷汗热汗顺着额角流下,叶向晚头一次有了束手无策的感觉,她不由看向郑氏。
郑氏明知现在绝不是与高晟争长短的时候,可在她逼人的目光下,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高大人……”
“高大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宋南一突然出声,“叶家小姐金尊玉贵,怎会给人做妾?至于齐人之福更是无稽之谈!”
“发妻温氏,与宋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的父亲也是宋某的恩师,师恩难报,情义难忘,宋某不才,但绝不是背信弃义,抛弃发妻的小人。宋某在此起誓,此生不负温氏,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他紧紧抓着温鸾的手,这番话与其说是解释给众人听,不如说是专门讲给她的。
温鸾惊讶的眼中满是泪水,痴痴地仰望着宋南一,她看宋南一如珠似宝,而宋南一看她又何尝不是?
“儿啊,你……”郑氏看看他,又看看叶向晚,长叹一声,最终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