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到底想要什么？”

&esp;&esp;静了几秒，他呼吸埋到她肩上，气音松懒道：“要你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esp;&esp;-

&esp;&esp;隔天，温书晗回到舞团，前往艺术中心会议室。

&esp;&esp;门开，里面只有于荷一个人。

&esp;&esp;温书晗愣了下。

&esp;&esp;是她来早了？

&esp;&esp;于荷抬头看她，浅浅一笑：“来啦，坐吧。”

&esp;&esp;“好。”温书晗坐下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问她，“于姐，不是说今天开会吗？”

&esp;&esp;于荷有点欲言又止，保持微笑说：“是的，我跟你开会。本来想在微信跟你说的，但总觉得不够正式，还是当面告诉你吧。”

&esp;&esp;温书晗有种不祥的预感。

&esp;&esp;果然，今天通知的事情是，《寻芳》正式演出的主角已经更换。

&esp;&esp;换成了廖晓雨。

&esp;&esp;她神情一凝：“这是谁决定的？”

&esp;&esp;于荷避重就轻地答：“总之，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舞团里本来就存在竞争，你们还很年轻，没有谁永远是a角，也没有人一直当替补。”

&esp;&esp;b角就是a角的替补，二者要在舞剧中熟悉同一套舞蹈，当a角出现意外情况无法登台的时候，b角就要及时顶上。

&esp;&esp;但其实登台机会少之又少。

&esp;&esp;而现在，她成了角落里的b角。

&esp;&esp;于荷看出她情绪低落，安抚道：“大概的意思你也清楚了，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再努力吧，不要太在意。”

&esp;&esp;温书晗咬了咬唇。

&esp;&esp;明明准备了那么久，正式公演也快到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被刷下来。

&esp;&esp;如果是实力不够的原因，那她心甘情愿不跳主角。

&esp;&esp;但如果是被人暗箱操作，那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esp;&esp;温书晗调整呼吸，坚持道：“于姐，我想知道原因。”

&esp;&esp;于荷看她许久，轻轻一叹，面露难色道：“书晗，你现在是舞蹈演员，不是舞蹈专业的学生。你已经走出象牙塔了，社会里的规则比你想象中复杂，不是实力好就能一直拿第一的，你明白吗？”

&esp;&esp;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esp;&esp;尽管她大学时，大大小小的演出都是她挑大梁跳主角。

&esp;&esp;但现在不一样了。

&esp;&esp;于荷隐晦地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劝了她几句就离开了。

&esp;&esp;温书晗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心里有一块地方隐隐作痛，彻底陷了下去。

&esp;&esp;落地窗外，日头已经偏斜。

&esp;&esp;温书晗离开会议室，在走廊里遇上迎面而来的廖晓雨。

&esp;&esp;对方一身黑色练功服，挺胸抬头大阔步，俨然一副得利者的姿态。

&esp;&esp;温书晗放慢步伐，对方也跟着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esp;&esp;走廊就这么点宽，对方故意堵在路中间，她也不好走。

&esp;&esp;温书晗耐着性子：“你有事吗？”

&esp;&esp;廖晓雨挑衅道：“当然有，我是来祝贺你的。”

&esp;&esp;看着温书晗清冷又有些倔强的表情，她忽然心生喜悦。

&esp;&esp;她自认家庭条件很好，从小到大也算个大小姐，学舞之后一路顺风顺水，靠着家里的关系，干什么事情都有优待。

&esp;&esp;现在进了舞团却遇到一个这么优秀的竞争对手，处处都压她一头。

&esp;&esp;她特别不服。

&esp;&esp;现在好了，使了点小计谋，对手被逼退场了，她再也不用担心了。

&esp;&esp;“接受现实吧，你也给我当一回替补不好吗？体会一下那种无人问津的滋味，多好啊。”

&esp;&esp;音落，温书晗觉得有点可笑，嘴角轻微弯了下。

&esp;&esp;“你知道你之前为什么总是替补吗？”她平静道，“因为你的实力也就那样。”

&esp;&esp;廖晓雨表情一暗，防线被击垮。

&esp;&esp;“那又怎么样？”她死鸭子嘴硬，气汹汹地说，“我现在已经是主角了，今后也不会有你成为主角的机会，你认了吧，除非你不要在这个舞团待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吧。”

&esp;&esp;说完便愤然离开。

&esp;&esp;温书晗与她擦肩，忽然觉得现实有点荒唐。

&esp;&esp;走廊空寂，她独自靠着墙，拿出手机给沈文芸拨了个电话。

&esp;&esp;嘟声响起时她才意识到，那边好像是凌晨，天还没亮。

&esp;&esp;于是又挂了电话。

&esp;&esp;打车去三三得酒，许悦外出不在店里，她一个人点了杯特调，在吧台索然无味地划着手机。

&esp;&esp;温书晗酒量很差，一杯喝完，有点头昏脑涨的不适感。

&esp;&esp;她耷拉着脑袋，醉醺醺的，遵循习惯的驱使，点开微信里一个熟悉的聊天界面。

&esp;&esp;手指在界面下方随意按了几下。

&esp;&esp;[猫猫探头x1]

&esp;&esp;[猫猫探头x3]

&esp;&esp;

&esp;&esp;一连串表情包发了过去。

&esp;&esp;那边一直没回。

&esp;&esp;她醉了，有点犯困。

&esp;&esp;在吧台上趴了会儿，将睡未睡时，手机进来一个电话。

&esp;&esp;她恍恍惚惚接通，听筒贴到耳边，喝过酒的声音微醺轻软，像兔子尾巴一样晃了晃：“喂”

&esp;&esp;听筒里有轻微电流声，陈言肆似乎对她喝醉的语气有点感知，半冷不热地说：“刚在应酬。你喝酒了？”

&esp;&esp;“嗯”

&esp;&esp;应完，她忽然鼻子一酸。

&esp;&esp;也不知为什么，每次难过的时候听见他的声音，就觉得有点兜不住委屈。

&esp;&esp;听筒里顿了顿，语气更沉：“温书晗，说话。”

&esp;&esp;她睫毛湿漉漉的，小声抽泣着，声音有点颤：“你好凶。”

&esp;&esp;“”

&esp;&esp;陈言肆那边有快速拿起车钥匙穿外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