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微松了口气。
希琳知道她为什么独自哭泣。
“他死了。”
“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女孩的眼中含着泪水,她无法想象有人能够如此冷血地说出这种话。
“他活不了。”希琳不意外。
这个答案她早就知道了。其实,他离开得很快,没有受更久的折磨。
在北方,她见过很多这样的事。
她的第一任伴侣就是这样死的。为了掩护狩猎队安全撤离,他带着一柄长矛独自拦截了一头拥有不凡血统的棕熊。
等到她抵达的时候,他已经倒下,半边身子模糊一片,血染红了雪。成群的野狼和盘旋的秃鹫争夺着,觊觎他还未流逝全部生机的躯壳。
她赶走了野狼和秃
鹫,带着他回到部落。大祭司截掉了他受伤的手臂和大腿。他是个真正的勇士,在没有罂粟酒的情况下活生生熬过了截肢的剧痛。
可他还是死了,在痛苦之中煎熬了一个月后,回到了神灵的国度。
祭司说,她们的卫生条件有限。是不干净的东西从伤口钻进去,杀死了他。
也许是刻意回避了这段记忆,一切都很模糊,若不是今天再一次按住一具挣扎的躯体,她可能会永远淡忘这段记忆。
“我们明明救活了他。他那么坚强,甚至扛过了……”女孩不敢去回忆稍早时候发生的事情。
“勇敢没有那么有用。”希琳耸耸肩,“不那么痛苦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