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开羊毛袜子。
冻硬又化开的皮毛多了几分脆弱,在锋利的匕首下与皮肉分离,即使如此,还是有血渗出来。
希琳闻到血的气温。
她皱起眉头,偏过视线,注视着莱尔亚当斯的动作。
肢体最末端最容易被冻伤,截肢往往也就是从手指脚趾开始的,他的双手比较幸运,但脚上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莱尔用匕首尖碰了碰左脚的小脚趾,逐渐皱起眉,随着刀尖移动到无名指上,神情反而多了几分释然。
“没什么事。”他开口,“我在前门镇的时候给工厂的工人处理过冻伤,只是稍微严重了一点。”
“严重一点?”希琳依然看不真切,无法从语境中这个严重一点是严重多少。
“得有十天半个月没法走路了。”他回答。
希琳皱起眉头。
“我看看。”她尝试着侧过身。
“真的。”莱尔躲闪。
“我看看。”希琳坚持。她隐约察觉到不安。
莱尔亚当斯叹了口气:“那你检查吧。”
“你最好不要用魔法做什么手脚。”她知道莱尔亚当斯会魔法,北方能够施展魔法,可这不是要用这种方式欺瞒的事。
他抬起腿。
希琳警惕起来。
她伸出手按住莱尔亚当斯的腿。
从膝盖一点点往下,冻伤会出现肿胀,她轻轻按压手指触及皮肤,能够感受到皮肉的下限感,即使莱尔的动作已经足够小心,在褪去衣服的过程中还是弄破了一些水泡。她不敢直接碰这些疮口,小心避开。
就像是他说的,腿上的冻伤要比脸上和手上的更严重,这也是她判断中的情况,希琳按住莱尔亚当斯的脚腕,伸手去碰他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