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就上思庄那里借粮种,等秋收了还人家。就没想过全村孩童十几张嘴上人家一天三顿的吃,短短五日功夫便精米细面的吃掉了人家半年存粮。
单咱家春这几日吃的,便抵得上咱家一月口粮,这叫爹如何还能对着人家女娘张得开口?”
村长怀疑思庄的目的就在于此,都是借粮种,没有孩子上她家讨吃的这一出,欠的人情可大不相同。
三人无法回答。
小儿媳实在受不了这气氛,哭着道:
“您别斥责他们,儿媳是那眼皮子钱的,为了口吃的甚么都愿意做,辱了咱家门风是儿媳的错!回头儿媳去思庄那里求,儿媳给她跪下,实在不行卖身给她,要杀要剐随她,怎么着都能换来几斤粮种!”
这话可就有挤兑公爹的意思了。
她丈夫当先就不能同意,拽着她往屋里走,斥责道:
“说的甚么糊涂话?你卖人家就一定要买?马服君夫人送调教好的下仆给她,人都不要,要你一个五大三粗还会顶嘴的作甚?
你知道邯郸城内自卖自身的二八少女,买回去就能干活儿生孩子暖床,才值一个蒸饼吗?你凭甚觉得自个儿值几十斤粮种?可别臊死个人了!
再说了,你那是求人的态度吗?你那是上门逼着人家不得不救你,真以为人女娘孤立无援好说话,任你捏圆搓扁呐?用家里拿捏丈夫这一套去拿捏人,不怕硌掉大牙!”
这话落在全家人耳里,村长视线从剩余的两个儿子身上扫过,见他们也露出心虚之色,摆摆手,叫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