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槁木?
那一刻,他再也无法分清,自己是气她的虚情假意,还是气她的痛从来与他无关。
回中郎将府的路上,马蹄声答答,车内一片沉默。广陵王百无聊赖地掀起帘子,望着窗外的夜色,周瑜的目光则紧锁在她身上。
有种道不清、说不明的风雨欲来。
可她不在乎。
马车一停在府门,她率先下车,头也不回地进了房。
坐在妆奁前,她一一卸下头上繁琐的装饰,她收到消息周瑜今天回来,特地打扮过才出门的。不久,房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随后轻轻带上门。
夜色沉沉,静得让人屏息,窗外有知了的叫声。
她头也不抬,不搭理人,自顾自的梳头,一直到他开口:「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她心里反问他,嘴上却不说话,好像当他不存在一样。
他走到她身边,自背后握住她梳头的那只手,说:「为什么不说话,你当我死了?」
可不是吗?乡野传闻,多的是男人娶了老婆以后,对本家而言,人也跟没了差不多!
她只冷冷地说:「我累了,要歇息了。」
周瑜气笑:「你累什么?看戏喝茶、斗鸡赛马、游湖赏花,哪样没赶上?若不是孙策今天席上提起,我还真不知道你过得这么滋润。」
「你不是在为情神伤吗?前些日子我走时,你不还在为那个司马懿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怎么一转眼就找到孙将军做下家了?」
她不堪被他消遣,冲着他吼:「我情伤多久,找谁做下家,又关你什么事?你只管早日把你未婚妻迎娶回家,我祝你们夫妻琴瑟和鸣,子孙满堂!」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死寂。她这才惊觉,自己这番话里,竟藏着一丝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酸楚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