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陌生的屋舍似乎是高檀的住所。
&esp;&esp;她的中衣还在滴水,可她断不能真留在此处,只得胡乱取过榻上的大氅披上,确认自己除了像落汤鸡以外,再无不妥,才抬脚往外走去。
&esp;&esp;好在府邸不大,她一路疾行,总算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esp;&esp;她落下门锁,灯也不点,摸黑脱下了一身湿衣,换上干净的衣裳后,才浑身脱力般地倒在了床上。
&esp;&esp;不过片刻,双眼一闭,昏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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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柔骨散虽解了,但昨夜一番惊心动魄,顾淼隔天便病了,不是大病,是风寒。
&esp;&esp;想来她中了毒,又在凉水里泡了好一会儿,病了也正常,但一旦解了毒,脑中清明,昨夜种种,历历在目。
&esp;&esp;高檀太古怪了!虽然救了她和高宴,但委实太古怪了。
&esp;&esp;顾淼晃了晃脑袋,不,最可怕的还不是他,最可怖的是高宴。
&esp;&esp;他好像识破了她的身份。
&esp;&esp;顾淼一想到这里,止不住喉间的涩意,又连咳了好几声。
&esp;&esp;今日一早,顾闯便让大夫给她开了几副治疗伤寒的药,除此以外,她还没来得及与他商量。
&esp;&esp;若是高宴真发现了她的女儿身该怎么办。
&esp;&esp;然而,顾淼心中到底存了一丝侥幸,昨夜兵荒马乱,高宴一来也中了柔骨散,便是事先服了解药,神思也难免惛惛,二来,他其实并无实证,他只是猜测。
&esp;&esp;午后,顾淼喝过伤寒药,翻身下榻,收拾停当,正准备去寻顾闯时,高宴却大摇大摆地找上了门来。
&esp;&esp;他的身后,还萦绕着那一只雪白的鹦鹉,在廊庑之中,且飞且停。
&esp;&esp;此刻高宴驻足,它便飞到了门前的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