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是谢朗帮了他。
&esp;&esp;如同此时无异,谢朗亲去康安,为高恭定下了城中人心。
&esp;&esp;若非潼南孔聚来得太快,倘若高恭再多一些时日经营康安,他未必做不成皇帝。
&esp;&esp;眼下……眼下,兴许亦然。
&esp;&esp;顾淼心中挣扎由来已久,进退两难。
&esp;&esp;阿爹想做皇帝,从来都想做皇帝。
&esp;&esp;可是他会是个好皇帝么?
&esp;&esp;顾淼不得不承认,谢朗曾经的谏语,句句为真。顾闯做不了好皇帝,可做枭雄,做不了明君,而高恭胸襟狭隘,手段龌龊,也做不了明君。
&esp;&esp;顾淼心中又叹了一口气。
&esp;&esp;“盈盈究竟有何心事?何故夜半在此叹气?”
&esp;&esp;顾淼悚然一惊,原来她适才竟不知不觉地叹出了声。
&esp;&esp;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斜靠于枝干之上。
&esp;&esp;高宴。
&esp;&esp;“你鬼鬼祟祟地坐在那里,做什么?”
&esp;&esp;高宴伤势不轻,不静卧养伤,竟还有气力登高爬树。
&esp;&esp;高宴笑了一声:“我在赏月啊,府中宴饮去不成了,莫非连孤月也不能赏了?”
&esp;&esp;顾淼不愿与他费口舌纠缠,抬脚便要走,却被高宴叫住:“不若上来一起赏月?”
&esp;&esp;“不必了。”
&esp;&esp;她脚下不停,却听高宴又道,“盈盈,我有话同你说。”
&esp;&esp;又是一声“盈盈”!
&esp;&esp;顾淼不禁四下一望,此刻夜中凄冷,不见旁人,可她心中还是恼怒不已。
&esp;&esp;高宴口口声声叫“盈盈”,分明是在威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