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出布鲁斯所料，虽然他黑进莱克斯集团的系统没什么难度，但下面的实验基地却无从下手——他搜不到实验基地的网络。为了数据安全，实验室用的全部是内网，像一个封闭的机房，根本没有切入点。

&esp;&esp;所以他只能自己进去。

&esp;&esp;要混进莱克斯集团的实验基地不容易，但对于布鲁斯来说也不是那么难。

&esp;&esp;基地的位置太深，热成像仪不起作用。他便把大厦的监控接入了蝙蝠洞，跟克拉克一起观察着究竟有哪些人通过电梯进出。

&esp;&esp;虽然基地纵深与上面的大厦几乎等高，但布鲁斯观察了几天后，发现出入里面的人员只有寥寥几人，大概是为了保密，也可能是这项技术已经成熟。

&esp;&esp;“这些都是以后能用得上的证人，审问他们肯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内幕，卢瑟见不得人的事绝对不止这一件。”布鲁斯把这些科研人员的名单一一存好，抬头望向克拉克，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问道，“亲爱的，你知道在这个宇宙科技不那么发达，带来的最大好处是什么吗？”

&esp;&esp;克拉克摇了摇头，示意他告诉自己。

&esp;&esp;布鲁斯点开一个被定格住的画面放大，上面显示的是一个保洁人员。

&esp;&esp;“这里的人工智能技术几乎没有起步。就连这样基础的保洁工作，都没办法让机器来完成。”布鲁斯继续将保洁人员的半身照放大，将挂在他前胸的员工铭牌截取了出来，处理了一下成像，让它变得清晰无比，“也就给我创造了进去的机会。”

&esp;&esp;“你是想伪装成保洁员进入基地？”

&esp;&esp;“对。”布鲁斯点头说，“不管是这个基地，还是别的地方，例如酒店，门禁卡权限最大的除了保安就是保洁，这是常识。而且人们对保洁的警惕心也没那么强。如果伪装成科研人员，反倒容易被识破。你能确定他们一起共事了多久、彼此是否已经很熟悉了吗？我不能。”

&esp;&esp;克拉克从很早之前就喜欢看布鲁斯认真工作时的模样，现在也同样如此。每到这时候，他似乎浑身都在散发出一种自信而又专注的魅力，让人不自觉地就被他吸引，无法移开目光。

&esp;&esp;克拉克笑着问：“那接下来有什么我能帮忙做的吗？”

&esp;&esp;“复制一个一样的门禁卡，拿到保洁的指纹，然后再做一个员工铭牌。”布鲁斯说，“我先进去看看，有没有更强的安保措施，例如虹膜扫描。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进入普通的房间不会那么麻烦，我只要能接入到他们的内网，就能把所有的资料都带出来。”

&esp;&esp;对于超人来说，神不知鬼不觉地偷一张门禁卡以及拿到指纹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esp;&esp;他和布鲁斯已经确定了保洁的休息与换班时间，在中午短暂的用餐时间，他就搞定了一切，还把已经被复制的那张门禁卡还了回去。

&esp;&esp;没有人察觉到异常，只以为是空调的冷风突然开始乱吹了。

&esp;&esp;布鲁斯做的员工铭牌化名布鲁诺，他的化妆技术。准确地说应该是易容技术也十分令克拉克震惊。

&esp;&esp;如果不是他熟悉的心跳以及独特的信息素气味，光看脸的话，克拉克完全认不出眼前那个头发卷曲、胡子拉碴、身形佝偻的中年男人就是他的布鲁斯。

&esp;&esp;“你真是每天都在给我惊喜，布鲁斯。”克拉克感慨地说。

&esp;&esp;布鲁斯狡黠地对他眨了眨眼睛，说：“看不出来嘛，小记者，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新鲜感？”

&esp;&esp;他连说话都带了很明显的南方口音，克拉克看着他现在一言难尽的形象，立刻否认三连：“不，布鲁斯，我不是，我没有，我的意思是……”

&esp;&esp;时间太过紧迫，布鲁斯点到为止，不再继续逗他，只道：“你要是真想看不同的我，那就等到万圣节的时候，我可以勉为其难地花心思去准备准备。”

&esp;&esp;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说：“与现在这个相反的形象。”

&esp;&esp;克拉克说：“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快进到那一天了。”

&esp;&esp;“可惜我们必须得把手头的事忙完。”布鲁斯冷静的声音把他从期待里拉了回来。

&esp;&esp;出发前，布鲁斯本来想像以往那样亲一下克拉克。但为了不破坏伪装，他便只将食指和中指并拢贴在自己嘴唇一会儿。而后又把亲到的指腹贴在了克拉克柔软的唇上。

&esp;&esp;这远不如直接接吻来得亲密，可克拉克却猛然间心跳加速了。

&esp;&esp;感受到alpha强烈的信息素波动，布鲁斯笑着问：“我之前跟你说的步骤，你都记住了吗？”

&esp;&esp;“请相信我的超级大脑，布鲁斯。”克拉克忍住吻下去的冲动，说，“消除系统里读取指纹的记录，还有覆盖门禁卡的进出时间，我当然记得。”

&esp;&esp;“那么恭喜你，超人，现在你是蝙蝠侠最可靠的后援了。”

&esp;&esp;“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esp;&esp;——

&esp;&esp;除开布鲁斯抓捕的第一个毒贩不算，这还是第一次克拉克在家、而布鲁斯去出外勤的情况，他们扮演的角色完全互换了，这对于克拉克来说十分新鲜。

&esp;&esp;他没办法透视实验基地，无法确定布鲁斯具体的行动路线，他在做什么，但他可以听到他清晰的心跳声。

&esp;&esp;那个特定的频率与他的独一无二的信息素气味一样，让他刹那间就能辨别出来。

&esp;&esp;克拉克静静地等待着布鲁斯反馈回来的消息，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他忽然有一种正在拍特工电影的错觉。

&esp;&esp;为了增加戏剧效果和视觉冲击，编剧往往会在某个基地里设置很多奇怪的安保措施，让主角以匪夷所思的各种精彩动作避开，然后拷贝到资料后又历经千辛万苦地逃出来。

&esp;&esp;现实里远没有那么繁琐——布鲁斯告诉他的。

&esp;&esp;他的原话是：“相信我，克拉克，全球防盗措施做得最好的地方，都没有这个电影里拍的一半那么夸张。”

&esp;&esp;虽然这次行动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可克拉克却不怎么担心。不管什么事，只要交给布鲁斯，就一定会完成得非常完美。

&esp;&esp;对他来说，似乎没有什么不可能。

&esp;&esp;这次同样如此。

&esp;&esp;终于布鲁斯的声音从耳机里响起。

&esp;&esp;“线路清晰吗，彼得·潘？”

&esp;&esp;“是的，很清楚。”克拉克回答道。

&esp;&esp;即使知道布鲁斯是为了以防有人发现他们通讯的频段而被监听，才临时给他取了个新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