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悔呀!您也是,偏偏一身的傲骨,非要跟他拗着劲。您二人这一生气,谁也不让着谁,这不才到今天了嘛!”
&esp;&esp;七夫人心里稍稍舒坦了些,可嘴角还耷拉着。
&esp;&esp;“再说了,老爷为什么不喊八夫人、九夫人或者其他夫人们?偏就先想到了您?”管事瞧着有戏,趁热打铁道,“还不是因为您在他心尖上,他头一个就想到了!”
&esp;&esp;七夫人哼了一声:“他刚纳了九夫人,能舍得才怪!”
&esp;&esp;“不是这么个事儿,您去了就知道了!”管事捱近了她又道,“您啊只管跟我去——对了,您还没见过骠骑将军什么模样吧?”
&esp;&esp;这是七夫人的心病——同纪仲崖相好之后,她就再也不愿意理会大腹便便的纪老爷了,更不要说其他不认识的人。
&esp;&esp;万一碰上个丑八怪,那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esp;&esp;“模样再好能好到哪儿去?”她不屑地道。
&esp;&esp;管事一笑,露出两颗金牙。
&esp;&esp;“我刚从前院来,见着了!那小将军不过双十年岁,那长得,整个峄城就找不出那样英俊的人!”他边说边比划,“虽说皮肤黑了点儿,可都说男子气概,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
&esp;&esp;七夫人虽不信他连篇鬼话,却也多了几分好奇。
&esp;&esp;“带我过去吧。”她站起身说,“省得让老爷和贵人们着急。”
&esp;&esp;“嗳嗳…”管事一边应着,一边跟在扭得摇曳生姿的七夫人身后去了前院。
&esp;&esp;第9章
&esp;&esp;隐山之玉(九)
&esp;&esp;众婢环着含羞带臊的七夫人来前院时,献舞的家伎刚被撵下去。
&esp;&esp;兰陵郡守、峄城县令一脸尴尬,纪老爷头顶更是冒出一层薄汗。
&esp;&esp;这帝京里来的人还真就是不一样,他们从兰陵周边选了这么些才貌兼具的女子来,竟还没有那宇文小将军长得好看。
&esp;&esp;七夫人说到底也曾是兰陵花楼响当当的人物,见过的大小官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esp;&esp;可当她进了凉棚,见着座上的那位宇文小将军,脑子轰隆一声响,白了一大片。
&esp;&esp;直到管事拧着她的小腿肉拉着她一同跪下。
&esp;&esp;座上的宇文小将军开口:“这又是怎么个事?”
&esp;&esp;纪老爷一看,七夫人今天打扮得是真好,本就是兰陵郡头等的艳娘,身姿模样都极出挑。
&esp;&esp;单单往哪儿一跪,水绿的衫子垂下大半,一片酥胸露出小半,隔着几丈远似乎都能闻到香气。
&esp;&esp;纪老爷拱手道:“这是家中贱妾,乡野村妇,不懂规矩…”
&esp;&esp;说罢又带着怒意回头,对七夫人道:“还不快过来为小将军斟酒赔罪?!”
&esp;&esp;七夫人提裙膝行两丈,前凸后翘的身材一旦扭起来更显摇曳生姿,看得一众男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esp;&esp;她平复了情绪,心底微微有些得意,翘着兰花指斟满一杯酒,高举到头顶娇滴滴地开了口:“妾身失礼,望将军海涵…”
&esp;&esp;她说话的时候带了些颤音,像是畏惧,又像是惊喜。
&esp;&esp;畏惧在眼前人的身份是窝在兰陵这小地方一辈子也难见的尊贵,惊喜在没料到这位骠骑将军竟是个英姿勃发的青年——不说纪家二公子纪仲崖,便是纪家的大公子纪伯阳论模样都及不上他!
&esp;&esp;若是能攀上这一等权贵…
&esp;&esp;七夫人的手腕子抖了一下,两滴酒便洒了出来,正巧落在前胸上。又因肌肤滑腻得很,竟顺着肌肤划入衣衫之内。
&esp;&esp;纪老爷自然也看清这一切,虽说心里头不自在,却也不得不佩服七夫人的招高——这等的功夫你若让良家做来,她们怕是在听见要陪客的那一瞬间便拿个绳吊死自己了。
&esp;&esp;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妾侍套不住郎将。头顶发绿的纪老爷见小将军盯着七夫人没反应,想他的魂应是被勾去了——年纪轻轻的官再大,他见识不一定多,尤其是玩女人这方面,没个十年八载的经验是堆不出来的。何况据说宇文小将军这两年一直跟着亲爹戍边,一没娶妻二没纳妾的,是个童子鸡也说不准。
&esp;&esp;“南津。”
&esp;&esp;纪老爷刚想提醒,听到卫兵层层围护的厢房里头有人开口,低沉威严,带着丝缠绵笑意。
&esp;&esp;纪老爷正琢磨这位是谁,便见宇文小将军低了低头,“殿下。”
&esp;&esp;纪老爷登时便明白了——骠骑将军宇文渡,字南津。能唤宇文小将军小字的,刚刚开口的应是景王本人了。
&esp;&esp;想到这里,除了宇文渡,院子里的人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esp;&esp;片刻后纪老爷又听里头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