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郝赞这种平头百姓可以得罪得起的?
&esp;&esp;郝赞憋得脸通红,最后才憋出一句:“那我不说了。”
&esp;&esp;小芙不是峄城人,得罪了人大不了铺盖一卷再换个地儿,实属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郝赞不行,郝赞东街生东街长,家里还有个老娘。
&esp;&esp;“不去!说了不去就是不去!”小芙高声道。
&esp;&esp;纪仲崖沉下了脸,伸出食指指着小芙:“好个倔强的丫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给我大哥送了一次酒,他就能护着你了?不想给我送是吧?那咱们走着瞧!”
&esp;&esp;纪仲崖说罢,狠狠地给小芙一个眼刀。
&esp;&esp;他离开后,郝赞的双肩都垂到了桌上。
&esp;&esp;“怎么办…小芙…”他唉声叹气地道,“你得罪了纪家二公子了…以后还怎么在峄城混啊?”
&esp;&esp;刚刚还很横的小芙如今已经软了腿。
&esp;&esp;“什么世道哇。”小芙哭丧着脸说,“就知道欺负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esp;&esp;老郑道:“不行就收拾收拾东西趁夜走吧?我去给你拉匹骡子。”说罢真的去后院拉他那匹老骡子了。
&esp;&esp;不止驴倔,骡子也倔得很。等老郑费了好大劲儿将骡子拽出来,小芙也收拾了个包袱出来。
&esp;&esp;郝赞看了看她那个小包袱,嘴张了半天,问她:“你就这点儿行李?”
&esp;&esp;小芙点点头,将行李打开,露出五六个比她骨头还硬的干粮。
&esp;&esp;“我还要带什么吗?”她问。
&esp;&esp;郝赞想起小芙来时也是如此,穿着这身粗布衣裳,背着个破行李,行李里头只剩了一块干粮,浑身上下最好的一块布是她装筷子的那个袋儿,整个人简直穷得叮当响。
&esp;&esp;不过她好歹也从兰陵一路走来了峄城——峄城三面环山,小芙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也不知道是怎么翻山越岭过来的。
&esp;&esp;她倒是通透,知道那些身外之物都是虚的——只要人饿不死就行,去哪儿不是去呢?
&esp;&esp;“行吧。”郝赞道,“现在走,我还能送你一程。天再晚些,我娘就要拎着笤帚出来找我了。”
&esp;&esp;老郑又给小芙塞了几个酥馍,让她带着路上吃。大家都穷得很,凑不出多少银两来,只能力所能及地帮点儿忙。
&esp;&esp;郝赞牵着骡子,小芙走在他身边,俩人顺着东街南下,来到了青檀泉那片林子。
&esp;&esp;“干什么的?!”
&esp;&esp;林前站了一排大汉,正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们。
&esp;&esp;第20章
&esp;&esp;围地则谋(八)
&esp;&esp;见这群身穿金甲手持长枪的大汉,郝赞人都麻了。
&esp;&esp;他光琢磨着怎么将小芙送走,怎么就把青檀泉已经出了美酒而帝京里头的大人物专程来喝泉水这档子事儿给忘了呢!
&esp;&esp;景王多尊贵啊?那是明面上的摄政王,暗地里头的真皇帝。景王要饮泉,方圆几里都围住了,峄城县的百姓家家户户都得了令,若是靠近青檀泉,便以谋害亲王之罪论处!
&esp;&esp;郝赞脑中瞬间闪过了自己的一生,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好汉饶命。”
&esp;&esp;小芙目瞪口呆,没想到郝赞竟然这样不中用。
&esp;&esp;原本不过是两个穷酸过客,还没开始问话呢,其中一个便跪下了。
&esp;&esp;守卫们便起了疑,拖着丈八长枪便走了过来。
&esp;&esp;“各位军爷,我们只是路过…”小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他们道。
&esp;&esp;守卫们自然不信。
&esp;&esp;“路过?你们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esp;&esp;夕阳已落,月出东方,谁家好人这个时候路过城南密林?
&esp;&esp;这俩人一定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