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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爵钗 第23节(1 / 2)

&esp;&esp;纪家,某个小小的柴房内。

&esp;&esp;小芙干了整整一天的活。

&esp;&esp;怪不得说纪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除了做菜,她把后厨的活几乎全包了,可一整天下来到现在才啃了个黄瓜,还是从厨子们拿菜的时候不小心带着滚到地上的。

&esp;&esp;一个黄瓜顶什么用?谁不知道天天啃黄瓜就算啃个饱,人也会瘦死。

&esp;&esp;小芙饿得前胸贴后背,伸出五指看了看,见掌心都磨破了皮儿。

&esp;&esp;多嫩的一双手,打小就养着,白里透着粉,就跟眯着眼看荷花似的。

&esp;&esp;自打来了峄城县,全给糟蹋了。

&esp;&esp;这会儿小芙最心疼的便是她这双手了。

&esp;&esp;小芙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走到门边,看着天边的幽蓝夜幕,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儿放进嘴里。

&esp;&esp;她刚一吸气儿,角落里便窜出来个瘦瘦的影子。

&esp;&esp;小芙吓得一激灵。

&esp;&esp;那个影子匆匆忙忙又鬼鬼祟祟地来到小芙跟前,拉起她的手便往厨房的方向走。

&esp;&esp;这是个中等身材的姑娘,鹅蛋脸,柳叶眉,配着一双弯月似的眼。长得倒是周正,还有些面熟,小芙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esp;&esp;她将小芙带到厨房门口,摸出一只钥匙开了门。

&esp;&esp;小芙甩开了她的手,问:“你干嘛?”

&esp;&esp;那姑娘回头,说:“你不是饿了一天了?”

&esp;&esp;小芙恍然大悟——原来她是白天灶间的那个绿珠。

&esp;&esp;“饿,快饿死了。”小芙舔了舔嘴角,“你从哪儿弄来的钥匙?”

&esp;&esp;“兰香她们在喝酒,少两样下酒菜,让我过来拿。”绿珠说,“咱们得快点儿。”

&esp;&esp;她打开了门,二人一道走了进去。

&esp;&esp;绿珠先将两样腌菜摆了装盘,见小芙伸爪子要来捏,打了一下她的手背。

&esp;&esp;小芙讪讪地收回了手。

&esp;&esp;“厨房里头缺什么都有数的。”绿珠说着,转身去了灶前,拿着铁钩子从灶眼儿里扒拉出来两个黑漆漆的地瓜。

&esp;&esp;绿珠伸手摸了摸。

&esp;&esp;“还热着。”她说罢,将地瓜往小芙怀里一塞。

&esp;&esp;小芙的眼都亮起来。

&esp;&esp;她也不嫌,掰开一个地瓜,还知道分人一半儿。

&esp;&esp;绿珠看了看,又摇了摇头,“你吃吧,我吃过了。”

&esp;&esp;小芙也没多让,直接啃了起来。

&esp;&esp;绿珠将腌菜收好了,催促小芙赶紧走。

&esp;&esp;小芙迅速啃完了一个地瓜,倒是留了个心眼儿,没将地瓜皮随地乱扔,省得明天再让人瞧出来。

&esp;&esp;绿珠锁了伙房门,匆匆去前院送菜。

&esp;&esp;小芙一个人回了柴房啃第二个地瓜。

&esp;&esp;刚啃完,绿珠又来了。

&esp;&esp;这次她抱了床被子来。

&esp;&esp;进了柴房,绿珠看了看四壁,一时间不知道将被子放在哪儿。

&esp;&esp;“你昨晚就睡这?”绿珠指着柴火堆问。

&esp;&esp;小芙点点头:“不然咧?总不能去睡七夫人床上。”

&esp;&esp;绿珠被逗笑了,将被子铺在柴火堆上。

&esp;&esp;“还好天儿越来越热,这床被子我用不上。”她犹豫了一下,又道,“但是秋冬天就不成了,等入了秋,你还得还给我。”

&esp;&esp;“你放心。”小芙应道,“我呆不到冬天。”

&esp;&esp;绿珠又叹了口气,摇头说:“你是被人卖进来的,卖身契都在夫人那儿,能走到哪里去?只要不惹他们,一个夏天挣出一床被褥来绰绰有余的。”

&esp;&esp;小芙摸着绿珠给的那床薄被褥,问:“你也是被卖进来的吗?”

&esp;&esp;绿珠的脸黯了下来,抿了抿嘴,只说了声“我要回去了”便离开了柴房。

&esp;&esp;小芙走到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esp;&esp;她正要进屋,见门口放了一个拇指指甲大小的铁盒。

&esp;&esp;小芙望望左右,没见着人,将小铁盒拾了起来。

&esp;&esp;洗干净了手之后,小芙打开了它。

&esp;&esp;里头瞧着是猪油一样的白色膏体,若是细闻能闻到药香气。

&esp;&esp;小芙将它涂抹在手上几处破皮的地方。

&esp;&esp;她抻直了手指,仰面躺在那唯一一床被子之上。

&esp;&esp;“其实纪家也不全是坏东西嘛…”

&esp;&esp;第44章

&esp;&esp;四时无常(二)

&esp;&esp;宇文渡回了纪府,开始思索着怎么在不惊动景王的前提下找到小芙。

&esp;&esp;纪府不小,从养了九房上就能知道。不过女眷多,事儿也多,想要找小芙恐怕要费上许多功夫。

&esp;&esp;自古皇家好脸面,一旦出现什么异象,往往就会朝着改朝换代上想。皇帝继位六年,景王虎视眈眈了六年,甚至朝中还有许多老臣说,先皇崩得十分蹊跷,而景王这些年独揽大权,便是为了报复皇帝。

&esp;&esp;宇文渡是镇国大将军宇文律的儿子,宇文律从前对先帝忠心耿耿,新帝即位后自然也侍奉新帝,可惜谁知皇帝醉心修道,全然不管政事。

&esp;&esp;而青檀泉连续三年涌酒,景王亲自驾临峄城县。宇文律为表对帝王忠心,派他护送景王来峄城——明面上是护送,实际上却是监视,一旦景王拿青檀泉做文章,宇文渡好能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帝京,让宇文律等人提前做准备。

&esp;&esp;宇文渡这一路都不见景王有什么动作,这位王公看似一人之下,却已站在巅峰,牢牢把控着帝国命脉。

&esp;&esp;越想坐稳皇位的人便越是谨慎,事到如今他只差一个师出之名。

&esp;&esp;可这一路以来,景王整日看书写字,除却路上收了两个侍女之外再无其他动作。

&esp;&esp;宇文渡一度认为,景王就是借查访青檀泉之名给自己争取上一月休沐日。

&esp;&esp;不然哪里有人天天不出门的?一般像他这样还不得憋死?

&esp;&esp;不知不觉宇文渡便来到了景王歇息的楼前,他整了整衣领,拱手道:“宇文渡求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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