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们读《小王子》，读《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读《第二性》，懵懵懂懂，在梦中躲起来读很多在大人眼中看来根本不适合小孩看的晦涩书籍。

&esp;&esp;方奕的世界中也渐渐开始出现色彩，她还不曾明了什么是喜欢，先一步冒出想要保护女孩的念头。

&esp;&esp;但系统告诉她，女孩以后会做很多坏事，最终早早死去，她们只是来帮助她实现心愿，而不是来救她的。

&esp;&esp;即使不用系统说，方奕也会帮女孩完成心愿的，那些不过是非常微小、可爱的心愿，即使是欲望也说得光明正大，完全没有问题，她是一颗金灿灿的星星。

&esp;&esp;方奕拼尽全力去完成那些任务，她以为积分和幸福都靠得很近，只要努力就会有好结果。

&esp;&esp;可是每当心愿达成，女孩总会生病，她在梦里也看起来很虚弱，淡淡的，投下一片灰蒙蒙的影。

&esp;&esp;方奕很聪明，她总是喜欢将一切都弄清楚，即使要将皮肉划开，真相如此鲜血淋漓。

&esp;&esp;求神，拜佛，还愿。

&esp;&esp;所谓积分，是要拿命数来换的。

&esp;&esp;方奕不想死，她向来惜命，她好不容易才活到今天。

&esp;&esp;她想活着，没有任何理由。

&esp;&esp;可是她也没办法看着林舒星去死。

&esp;&esp;尚且年幼的她费尽心思旁敲侧击不允许女孩再许愿，为此不惜说出一些很伤人的话，但女孩轻抬眉眼，那颗灵动的泪痣颤了颤，最终只是用力地拥抱住她，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esp;&esp;女孩再一次勾起小布熊的嘴角，在毫无知觉的离别前对着她许下最后愿望。

&esp;&esp;“我希望你开心！”

&esp;&esp;叮——

&esp;&esp;方奕太痛苦了，她没办法开心，她只要一看见女孩就会想到将来的离别，勾出来的笑容也很苦涩。

&esp;&esp;巨大的矛盾和压力之下，她发起高烧，被迫将所有相关记忆彻底封印。

&esp;&esp;小熊离开了，空荡荡的梦境里只剩下少女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原地，等待不会再来赴约的玩偶。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让自己珍爱的东西一件件远去。

&esp;&esp;“方奕！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esp;&esp;少女清亮的嗓音穿透层层痛苦的回忆，扶住摇摇欲坠的女人。

&esp;&esp;方奕死死按住太阳穴，决堤的记忆一遍遍冲击着大脑，就像被塑料袋蒙住脸，她就要不能呼吸了。

&esp;&esp;夏问洲面无表情，冷冰冰地睥睨着她：“你应该做出选择了，方奕。”

&esp;&esp;方奕抬起头，转向焦急的少女，她漂亮的眼睛仿佛浅浅蒙上了一层细纱，喉间颤了又颤，许久后才从痛苦深处挤出一点近乎于呜咽的声音：

&esp;&esp;“我以为、我以为我可以给你带来幸福的。”

&esp;&esp;我以为我可以给你带来幸福的。

&esp;&esp;可是为什么，我搞砸了，你总是为我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