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包跟蛇皮袋都是赵础存放,拿也是他拿,她什么都没管,什么也不问。
&esp;&esp;火车上没空调冷冷的,下了火车那就更冷了。
&esp;&esp;苏合香赶紧把围巾包住头,脸埋进去,赵础把她脖子后面翻进去的围巾理出来:“复合吗?”
&esp;&esp;什么鬼。
&esp;&esp;苏合香都怀疑自己遭逢时空错乱:“在火车上不是问过了?”
&esp;&esp;“火车上是火车上,现在是现在。”赵础一本正经,“要复合吗?”
&esp;&esp;苏合香受不了:“神经病。”
&esp;&esp;赵础欣然接下这句爱称:“要不要复合。”
&esp;&esp;“不要。”苏合香头也不回。
&esp;&esp;车站外人挺多。
&esp;&esp;今天的筅城刮大风,出站的冷得打哆嗦,有人接的没人接的都要受冻。
&esp;&esp;“旅馆住不住,20一晚,热水空调什么都有——”
&esp;&esp;“美女,帅哥,你们到哪儿去,我车上有位子,上车就走!”
&esp;&esp;拉客的声音此起彼伏,叫得人耳膜疼。
&esp;&esp;苏合香哪个都没回一嘴,她走了一段,在一个路口拦出租车,赵础和她说:“你一个人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就走。”
&esp;&esp;
&esp;&esp;苏合香在筅城有个房子,她买的。
&esp;&esp;全款拿下的。
&esp;&esp;一到家,苏合香就把赵础关门外,她把行李放客厅,简单洗了个澡换上睡衣闷头大睡。
&esp;&esp;苏合香一觉睡到天黑,踩着棉拖上厨房转转,锅碗瓢盆都在柜子里,一点烟火气都没。
&esp;&esp;家里死气沉沉,苏合香拉开餐桌边的一把椅子坐下来,她把腿屈起来点晃了晃,棉拖“啪嗒”掉在瓷砖上面,发出的声响被寂静的背景放大几倍。
&esp;&esp;就在苏合香把脚塞回拖鞋里的那一瞬,大门外忽然有声响。她先是没当回事,十多秒后,苏合香相反什么,她去开门。
&esp;&esp;赵础蹲在门外墙边,长手长脸委屈地蜷在一起,地上躺着好几个烟头。
&esp;&esp;他见到她,抬起一张脸仰视过来。
&esp;&esp;和看门狗没两样。
&esp;&esp;还是一条饿惨了的狗。
&esp;&esp;苏合香嫌弃地踢了踢他的旅行包:“你摆这幅可怜样子给谁看呢,我不准你到别的地方去了吗?”
&esp;&esp;“是我不想。”赵础站起身,浑身骨头作响,他抹把脸,“鸡放久了不好吃,我给你放血杀了吧。”
&esp;&esp;苏合香一迟疑,赵础就拎东西进了门,轻车熟路地走向厨房。
&esp;&esp;他当然熟。
&esp;&esp;这是他住了一年左右的房子。
&esp;&esp;他们谈的第三年,房东不讲情面非要涨房租,还涨好多,接着租很亏,她就把他带到了这里,租金多少不记得了,反正都是他出。
&esp;&esp;她去年买的这房子。
&esp;&esp;买它不是怀念他们住进来的时光,是她爸妈想买这二手房下来当新家住,钱都攒好了的。
&esp;&esp;赵础没问苏合香是哪天买的房,为什么买,还不承认对他忘不掉这种话,也没问她换掉原来的那些家具花了多少精力,就只是一味地给清理厨房灰尘。
&esp;&esp;乌鸡的尸体还在蛇皮袋里,消除去客厅打开袋子拿出腥臭的乌鸡:“一半炖汤,一半红烧?”
&esp;&esp;苏合香随便说:“都炖汤吧。”
&esp;&esp;柜子里的厨具很快就回到各自的位置,赵础烧好开水就杀鸡,他勒着鸡脖子按在水台边沿,鸡头对着水池,手起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