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痛死了!”谢拉抱着脑袋软软地趴在了马背上,“我的梦又被破坏了!可恶,一定又是那个精灵,可恶!”
&esp;&esp;奈尔森放慢了速度与谢拉并驾齐驱,笑道:“别气了,下次再见面揍他一顿如何?”
&esp;&esp;谢拉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esp;&esp;能揍早揍了,哪里要等到下次!
&esp;&esp;待头疼稍稍缓解,谢拉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那公爵干什么非要造个梦出来,害我们任务失败,偷鸡不成蚀把米。”
&esp;&esp;奈尔森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esp;&esp;是啊,将那么多人拉入梦境,又为了他的夺权对象挡下一箭丧了命,是为什么呢?
&esp;&esp;无非是,不想让那小皇帝死了罢了。
&esp;&esp;“感情这种事情,谁又说得准呢,”奈尔森耸了耸肩,“那就祈祷下一个协助对象是个没有感情的恶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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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兰顿公爵与魔族暗中勾结意欲夺取皇位,或许将成为近几十年隐峰皇室最大的丑闻之一。
&esp;&esp;约安三世也知道这点,他费了一番功夫压下消息,对外宣称公爵病逝,并将那日夜里的动乱称为一次完美的军事演练。
&esp;&esp;由于时间选得凑巧,也没有多少王都居民目睹这一切,一个公爵的死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因而并未受到太大质疑。
&esp;&esp;与此同时,“旅者”首领托米奇与戴莫克侯爵因私联魔族的罪名遭到逮捕,新任首领职位落在了白克加头上。
&esp;&esp;骑士团将侯爵带走的时候,伦塔也在场。
&esp;&esp;她没有阻拦骑士的行动,只是默默退让一边,注视着侯爵双手被缚走下楼梯。
&esp;&esp;侯爵也注意到了伦塔,他没有嚎哭,没有颓丧,只是同往常每一次那样微笑一下,就像他不过是去骑士团做个客。
&esp;&esp;他们擦肩而过,侯爵扭头望向精灵,伦塔从他眼中看见了怀念。
&esp;&esp;“伦塔,”他低喃,“你说时间为什么……过得这么快呢?”
&esp;&esp;他没等到伦塔的回答,或许他原本就不指望这个,他只是回过头去,在骑士团的押送下离开,不在乎任何东西。
&esp;&esp;伦塔在原地注视着他们逐渐远去,直到女仆提醒她白克加正在楼上等候,这才回过神来,转身上了楼。
&esp;&esp;首领办公室内,属于托米奇的物品早已被清理干净,白克加坐在那张垫了几层软垫的靠椅上,微笑着望向伦塔。
&esp;&esp;“旅者要获得新生了,伦塔阁下。”白克加笑道。
&esp;&esp;伦塔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托米奇与戴莫克的被捕如此冷静,在她的记忆里,他们曾经在同一支队伍中并肩作战,关系亲如兄弟。
&esp;&esp;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是他们退役后的这几年?还是在她试图逃离一切,回到故乡的时候?
&esp;&esp;白克加打断了她的出神:“他们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而后的‘旅者’不应重蹈覆辙。我有一个想法,伦塔。”
&esp;&esp;他的目光让伦塔产生了某种预感,她不大情愿地追问:“什么?”
&esp;&esp;“魔族,”白克加道,“‘旅者’本就是为对抗魔族而设,又怎能与魔族为伍?托米奇和戴莫克终究是太天真了,‘旅者’,应当是一个与魔族全然对立的组织。”
&esp;&esp;伦塔失声叫道:“等等,您的意思是——”
&esp;&esp;“对,”白克加微微一笑,白净的面庞却透着阴森,“我们要将魔族全部清除出去。可以的话,还有别的一些潜在犯罪分子,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伦塔?”
&esp;&esp;见伦塔怔愣在原地,白克加疑惑道:“怎么了,伦塔,你不是最恨魔族吗?我做这样的决定,你不高兴吗?”
&esp;&esp;伦塔僵硬地抬眸看他:“不能这样,他们之中的有些人根本什么都没做,你知道的……赛奈恩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
&esp;&esp;赛奈恩是“旅者”的创始人中唯一一名魔族,也正是他改变了伦塔对魔族的看法。
&esp;&esp;“现在不做,不代表以后不会做,不是吗?”白克加忽视了伦塔的最后一句话,他有些兴致缺缺,倒入椅背困倦地捏了捏眉心,“我有些累了,伦塔。你先回去吧。”
&esp;&esp;伦塔消沉地回到旅店时已经是傍晚,在路过巴纳多房间时,从里面意外传出了伊斯维尔的声音。
&esp;&esp;“……他说如果我活了下来,就让我摸他的尾巴。”
&esp;&esp;伦塔脚步一顿,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门都来不及敲就一把推开了房门。
&esp;&esp;“什么尾巴?”伦塔拧眉扫向屋内众人,伊斯维尔和阿塞洛缪都在,三人围坐一圈,中间放着一只显然只有巴纳多用过的酒壶。
&esp;&esp;“之前伊斯维尔不是被魔族袭击了么,”巴纳多回过头解释,面露揶揄,“那个魔族离开之前居然说要让伊斯维尔摸他尾巴!”
&esp;&esp;伊斯维尔面露困惑:“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眼前剑光一闪,巴纳多震撼地注视着伦塔拔剑出鞘,一个飞扑上前抱住了她的腿:“等等,冷静,冷静啊!”
&esp;&esp;“别拦我,”伦塔面色沉沉,眼底凶光一闪而过,“我要去杀了那个x骚扰的混蛋。”
&esp;&esp;五分钟后,好歹被三人劝下的伦塔阴沉着脸走了,伊斯维尔听见她嘴里嘟嘟囔囔念着“二位陛下我对不起你们”。
&esp;&esp;他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阿塞洛缪,后者轻咳一声,解释:“简单来说,摸尾巴在魔族那边有求爱的意思,您能理解吗?”
&esp;&esp;“魔族乱得跟个老鼠窝一样,规矩倒是很多,”巴纳多灌了口酒,好像深有体会似的,“尾巴不能乱摸,魔纹不能瞎碰,碰了就要上床,耍无赖嘛这不是。哎,伊斯维尔,你怎么不说话了?”
&esp;&esp;“……不,没什么,”伊斯维尔回过神来,确认似的问,“上床的意思是……”
&esp;&esp;巴纳多拿一手的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圆,另一根指头插了进去。
&esp;&esp;——“您今天晚上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约安三世抿了一口酒,笑道,“我以前听臣子们无聊的报告的时候,大概也是这副样子。”
&esp;&esp;伊斯维尔回过神来,歉意地笑了笑:“抱歉,陛下,我确实有些心事。”
&esp;&esp;约安三世没问他是什么事,他向后倚在露台扶手上,垂眸望向城堡内的舞池,笑容淡淡:“日子要想好好过下去,烦心事总是很多。”
&esp;&esp;兰顿公爵的葬礼之后,作为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