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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声名狼藉了 第12节(2 / 3)

又被齐凌拖住。齐凌道,“你若能同虞大人说上一言半语,劝他速回中京。”

&esp;&esp;“何出此言?”

&esp;&esp;“徐姑姑先时知会吴枢密在中京寻他下落,动静不小,此事只怕朝中已有议论。前夜虞大人南归时情状看见的人也不算少——若叫言官们知道虞大人从北军营中来,处境只怕更加为难。”齐凌四顾无人,“魏相必定明白——不如速回中京尽快露面,等到物议沸腾时再想平安,便极艰难了。”

&esp;&esp;魏昭叹气,“不瞒你说——我今日过来为的便是保阿兄平安。”便同齐凌作别。内院有零星侍卫持械值守,内侍却没有一个人在内,魏昭刚进前堂便听见东厢房一声极压抑的痛呼。

&esp;&esp;便听沈矩在内道,“大人且忍忍——”话音未落,男人叫声瞬间尖利,又戛然而止。这一下着实骇人,魏昭紧走几步赶上前,隔着门帘问,“臣魏昭——陛下,臣阿兄怎么了?”

&esp;&esp;姜敏道,“你进来。”

&esp;&esp;魏昭掀帘入内,转过帷幕便见消瘦的男人赤着半身趴伏在榻上,沈矩正忙着往伤处上药。皇帝就立在一旁,魏昭一眼看见男人神志不清的模样,未伤的左手却死死攥着皇帝一片衣襟。魏昭匆忙掉转目光,“阿兄外伤竟如此沉重?”

&esp;&esp;“不算重。”沈矩手上忙碌,“只是大人连日发热,有些糊涂——”他少年成名,多少年治病只管指点江山,不知多久没做过这等给人换药的粗活,倒显得手忙脚乱。

&esp;&esp;不一时理清伤口,撒上一层t外伤药粉。男人稍有所觉,糊里糊涂便叫起来,“陛下——陛——”

&esp;&esp;魏昭听见,只觉脑中嗡一声大响,急忙扑到榻前打断,“阿兄醒了?”

&esp;&esp;男人眨一下眼,“你……魏……”

&esp;&esp;“是我,魏昭。”魏昭道,“阿兄受苦了。魏昭特意来接阿兄回家——”

&esp;&esp;“我要回……回……回什么……我不走……”男人乱七八糟乱应几句,忽一时又感觉有人碰触伤外,脱口便叫起来,“陛下——”不知如何惊恐便到了极处,男人陷入恐怖的绝境中,再握不住一丝清醒,又不管不顾地哭起来,“陛下——陛下——”

&esp;&esp;他脑子不清楚,魏昭可明白得很——扑通一声跪下,趴在地上连声求告,“臣兄长伤重糊涂,陛下恕罪。”

&esp;&esp;姜敏见多了,神情淡静,只稍稍俯身,一言不发握住男人胡乱挣扎的手。

&esp;&esp;还是沈矩扛不住寂静的重压,主动解释,“大人应是受过惊吓——”擦一把汗道,“陛下可见——大人外伤几乎愈合,即便有疼痛,绝计不至于此。”

&esp;&esp;姜敏视线落在男人汗津津的面上,沈矩动作堪称轻柔,男人却仿佛身受凌迟,闭着眼睛只顾尖声哭叫,很快便连枕褥都被冷汗浸得濡湿。姜敏叹一口气,只道,“不关你事,你只管裹伤。”

&esp;&esp;又一时哭叫变缓,男人垂着眼皮,筋疲力竭地喘。沈矩裹好伤,走去把火盆拢得更旺,“虞大人既怕疼,屋里暖些,不要盖被,臣回去便命人送汤药来。”

&esp;&esp;便默默退走。

&esp;&esp;姜敏伸手捋去男人颊边粘着的湿漉漉的黑发,转头见魏昭扑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模样,“你这是在做什么?”

&esp;&esp;魏昭终于敢抬头,便见自家阿兄趴在榻上睡沉了,一只手软软垂在榻沿,另一只却攥在皇帝掌心里。心惊胆战道,“臣兄长一介文人,少有受此重伤——求陛下念兄长伤重糊涂,恕他不敬之罪。”

&esp;&esp;“他外伤倒不算重……”姜敏一语带过,“齐凌带回来的人审完了?”

&esp;&esp;“是,已审结。”魏昭定一定神,“那夜胡刁儿命人悄悄送阿兄出营,却被辛简部值夜的巡队发现,巡队以为是我军斥候,趁夜追过来——并非察觉阿兄行踪,不过阴差阳错。辛简硅应不知阿兄曾赴北营。”

&esp;&esp;“可确信?”

&esp;&esp;“确信,便是假话也无妨。”魏昭道,“这些人当尽速斩首,以免影响同盟——乱军丛中,死伤寻常事,少十数个值夜营卫,辛简硅查不明白。”

&esp;&esp;“那便斩。”姜敏想一想,“命沿路州府监督北军,直到辛简硅部众退出玉岭关。”

&esp;&esp;“遵旨。”魏昭忍不住暗戳戳为兄长述功,“此番我军短短七日便能退敌,第一仰赖陛下天威,第二依靠三军用命,阿兄以计离间辛简诸部,也有功劳。”

&esp;&esp;姜敏冷笑,“虞暨身为在京职守,敢私离中京,擅入北军联络敌营——这些事你倒是一个字不提。”

&esp;&esp;魏昭原本就是为这个来的,闻言重重磕头,“臣阿兄立功心切,虽然有错,却情有可谅——此番确实立下功劳。陛下念在臣阿兄一片忠心,饶他一回吧。”

&esp;&esp;侍卫在外道,“陛下,沈副院命人送汤药过来。”

&esp;&esp;姜敏瞟一眼魏昭,转头唤道,“虞暨。”俯身握住未伤的左臂拉他起来。男人恍惚抬眸,视野中皇帝目光注视自己,便身不由主诉说,“陛下……疼……”

&esp;&esp;魏昭接了汤药走进来,抬头便见皇帝坐在榻上,自家阿兄神志昏茫,勾着头斜斜抵在她肩上,裹着伤的半边肩臂露着。魏昭看得心惊胆战,奉汤药道,“汤药得了。”

&esp;&esp;“你来。”姜敏示意他走近。魏昭慢慢吐一口气,自己用匙舀了喂阿兄吃药。男人在他手中昏昏沉沉吃两口,忽一时头颅沉倒,前额便抵在皇帝颈畔。一个错身之际,魏昭清晰地看见自家阿兄没有血色的唇从皇帝颈上重重擦过,留下汤药的浅褐色水渍。阿兄竟还在胡言乱语,“疼……陛下……”

&esp;&esp;魏昭惊惧不已,只能默默埋下头去。

&esp;&esp;姜敏抬手握住下颔将男人面庞扳开一些,“吃药。”男人闭着眼,居然当真在她掌中张开嘴。魏昭紧赶着喂他,等终于喂完了,姜敏用空着的手从手边玉匣里拈一块乳糖,隔过齿列填入男人口中,男人极轻地“嗯”一声,慢慢眉目舒展,便昏睡过去。

&esp;&esp;姜敏仍旧将他移回榻上伏着,便问魏昭,“朕正要寻你,你竟自己来了——先说你的事。”

&esp;&esp;魏昭原想劝自家阿兄速回中京,眼下情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臣来寻阿兄说话,竟不知阿兄伤……呃,病重如此。”

&esp;&esp;姜敏不说话,忽一时问他,“朝中知道你二人结义的还有谁?”

&esp;&esp;魏昭仔细想了半日,“徐姑姑,魏钟,齐凌……林奔应也知道。”

&esp;&esp;姜敏便皱眉,“林奔怎么知道?”

&esp;&esp;“还不是城破时……”魏昭谨慎地看一眼姜敏,“林都督行事酷烈,若不叫他知道,臣怕阿兄——”便不敢再往下说。

&esp;&esp;姜敏其实也听懂了,“虞暨外伤已经没什么,你今日见他这样,是因为沈矩为让他安生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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