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文绉绉的话听得林山倦冒起一阵鸡皮疙瘩,她摇摇头:“都在酒里了!”
&esp;&esp;叶溪一愣,旋即被这句话的豪爽感染到:“好!都在酒里!”
&esp;&esp;一饮而尽,两人相视一笑,来时的犹豫和吞吞吐吐都尽数消除。
&esp;&esp;酒过三巡,外头白恕忽然敲响了门。
&esp;&esp;“老大,有个人死了,您快来看看!”
&esp;&esp;清政司掌管京城之中的大小案子,就是丢了只宠物都有人写本子递上来,更何况一条人命。
&esp;&esp;林山倦同叶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起身开门:“走。”
&esp;&esp;三人来到斜对门的天字包间,里头一个男子软倒在桌子下头,七窍都冒出黑血,看样子像是中毒而死。
&esp;&esp;林山倦摸了摸他的脖子,仍有温度,想必才死了没多久,便开始打量四周。
&esp;&esp;叶溪则也蹲下身查看男子的穿着,试图从死者身上找讯息。
&esp;&esp;“他身上的布衣破漏多处,又是个书生模样,也许是此次参加春闱的考生。”
&esp;&esp;春闱?
&esp;&esp;林山倦细细算过日子,春闱不是都过去了,昨日才放榜,这人还不走,难不成有自信中榜?
&esp;&esp;叶溪下意识在他的身上翻找,果然摸到一硬物,拿出来看,却是一封绝笔。
&esp;&esp;林山倦对于这种东西没什么耐心看,起身查看屋内其他地方,试图寻找可用线索。
&esp;&esp;她瞥到桌上的酒菜,三荤一素,死者面前一个酒盏,对面的椅子都没有拉开,像是他独自一人在此买醉。
&esp;&esp;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esp;&esp;旁边的叶溪看完那封绝笔也给出相似的推论:“他在信中说,多次赶考不中,自觉无颜面对家中父母,因此自备毒酒饮下,来世再为人杰。”
&esp;&esp;听上去理由也很充分,但林山倦仍旧觉得不对劲。
&esp;&esp;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人,穿得破衣烂衫,心中如此悲戚,怎么还顾得上到这么好的酒楼来,还特意包一个包间。这些菜算算也有十几两银子,足够一个贫民家庭一年多的开支,他穷困潦倒哪来的这么多钱?
&esp;&esp;就算有,菜一口不动,那点来做什么?就为了衬自己这杯毒酒?
&esp;&esp;何况他的遗书上写“愧对父母”,说明这人还有点孝心,那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不寄回家用,反而自己要死的人了拿来挥霍?
&esp;&esp;这么一想简直处处不合理。
&esp;&esp;她摇摇头:“感觉不太对劲,把楼下跑堂的那个小二叫来。”
&esp;&esp;不多时,一个伙计端着本子进来,小心翼翼给林山倦磕了头,主动将手里的本子交到她面前。
&esp;&esp;“大人,这是本店今日的,天字号酒楼预约,这屋子的确是这个人预约的,就是昨天,我记得清楚着呢。”
&esp;&esp;林山倦看了一眼这人的名字:王醒,心里记下,直接同小二对话。
&esp;&esp;“他做了什么,让你印象这么深?”
&esp;&esp;小二说起来直皱眉:“这人,浑浑噩噩,疯疯癫癫,从外头闯进来就摔了个跟头,爬起来就开始嚷着要订今天的天字号包间,说什么……‘不日便发达了’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