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也许是身形健硕又脸上有疤的甚尔看起来很不好惹？

&esp;&esp;那位青年抱起公文包就脚下生风地离开了。

&esp;&esp;直哉似是自豪似是讥讽地“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外面的非术师也太逊了。”

&esp;&esp;芽生抓起一把薯条，一股脑地塞进他一张一合的嘴巴里，然后说：“哪来的那么多强强弱弱！好好吃饭。”

&esp;&esp;直哉：“……唔、咳咳！？”

&esp;&esp;“……嗯？”

&esp;&esp;“嗯、吧唧吧唧——”

&esp;&esp;两腮被鼓的满登登的直哉锐评：“这个倒也不难吃。”

&esp;&esp;芽生：“噗。”

&esp;&esp;坐在芽生正对面的甚尔正在慢条斯理地挤出番茄酱，他拇指与食指夹住酱包饱满的肚子，从顶端一口气拖到被撕开一道口子的底部，噗呲——鲜红酸甜的番茄酱就落到了砧板的纸盒上。

&esp;&esp;见此，直哉又探过头，嫌弃道：“好恶心。”

&esp;&esp;甚尔只当他的发言都是空气，捡起两根薯条对着那坨不被直哉欣赏的番茄酱就是一个猛蘸，然后调转托盘将有番茄酱的那边递到芽生的面前。

&esp;&esp;芽生就也在直哉无法理解的眼神注视下，连吃好几根薯条。

&esp;&esp;直哉：？

&esp;&esp;费解的他低头凑近看转眼就所剩无几的酱料，在做心理准备时咽了咽口水，随后学起两人的行为，也视死如归地蘸了一丢丢的红酱到薯条上又立刻闭眼塞进嘴里。

&esp;&esp;直哉亮起眼睛：？？！

&esp;&esp;小声说：“……还有这个红红的酱吗？”

&esp;&esp;这下连甚尔也没忍住笑了。

&esp;&esp;芽生被逗得直打颤，压抑着笑声的同时评价直哉的行为，“嗯，挺、好的。”

&esp;&esp;初尝垃圾食品的小孩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不一会儿就抱住双层汉堡包努力开炫。

&esp;&esp;坐在对面可以将两人的所有尽收眼底的甚尔，屈指在芽生的面前轻点三下，再隐晦地指向直哉示意她看过去。

&esp;&esp;芽生：？

&esp;&esp;收到指引的芽生轻轻侧头瞥向右方，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会是——鼻尖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被沾上奶白色的特调酱的直哉。

&esp;&esp;……噗。

&esp;&esp;芽生连忙挥挥手，跟甚尔无声地打趣自己再看下去就要憋不住爆笑了。

&esp;&esp;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贪吃小狐狸。

&esp;&esp;……

&esp;&esp;当晚，禅院直哉的小院子里灯火通明，家庭医生也被连夜喊起。

&esp;&esp;等第二天时，芽生才得知某个胡吃海喝了一肚子垃圾食品的小屁孩，由于脆弱的肠胃不堪重负，进而实现了整宿都蹲在厕所拉肚子的人生初体验。

&esp;&esp;受直毘人委托，因此咬牙同意带孩子大半天的芽生：……

&esp;&esp;呃。

&esp;&esp;第23章

&esp;&esp;“打扰了，禅院君。”

&esp;&esp;“真不好意思，河野先生。麻烦您在这种天气赶来给我上课。”

&esp;&esp;“梅雨季总是这样啦，请不用放在心上，何况禅院君不是还为我安排了专车么，已经没有任何的不方便可言了。嗯……我们先来讨论上次布置的习题？”

&esp;&esp;“好。”

&esp;&esp;昏暗的和室外阴雨绵绵，湿漉漉的空气搅扰着连雨水都冲不散的溽热。

&esp;&esp;咒术师的听力很好，所以就算不怎么特意用心去听，耳边也还是会传来隔壁茶室的对话。

&esp;&esp;坐在屋内的禅院直哉感觉自己的鼻腔有些闷堵，他皱了皱有一块淤青的鼻子，随后与身旁正一门心思在玩sfc游戏机的正雪说道：“芽生姐每次和那些非术师说话，语气和态度都变得像是另一个人。”

&esp;&esp;正雪用双手握住手柄，手指在灵活地操作游戏主角，随口道：“这是基本的礼貌啊，就算是在咒术界也会有此类潜规

&esp;&esp;则的，小少爷。”

&esp;&esp;直哉：“……你每次喊我‘小少爷’时，口吻都很怪。”

&esp;&esp;“哈哈哈原来您能听出来的吗？”

&esp;&esp;“我只是年纪小，不是傻子，大叔。”

&esp;&esp;屏幕上，原本还在灵敏闪躲技能的主角突然就停下了动作，甚至笔直地朝boss的位置冲去，然后就见左下角的红色血条在瞬间就消失了大半截。

&esp;&esp;正雪：……？

&esp;&esp;正雪扔开手柄，瞪眼低声喊道：“有没有搞错啊，大叔？！！！我才二十三岁！”

&esp;&esp;直哉看着屏幕上弹出的“gaover”，从容不迫地说道：“可我只有五岁，而你要比我大十八岁。我看过嫡流的族谱，在家主十八岁时，甚尔哥的父亲已经出生了。”

&esp;&esp;正雪撇嘴，“这不一样。现在都可是平成年了，年轻人要追逐自由。”

&esp;&esp;直哉没有接话，而是转头目视起窗外连绵不绝的雨。

&esp;&esp;尽管他是在这段时节出生的，但对每年的梅雨季都根本提不上任何的喜欢，他讨厌闷热潮湿的空气，也反感那股萦绕在鼻头的发霉味道。

&esp;&esp;最近的家里很安静，常年任劳任怨地在播放昭和歌曲的cd机坏了，而老妈为了这点小事竟然会哭上足足两天。直到他看不下去地跑过去说不过是一台老旧的机子而已，家里又不缺再买台新cd机的钱。老妈闻言静静地望了他许久，最终疲惫地说“确实再买台新的就好了”。

&esp;&esp;事后，禅院直哉才得知——原来那是在他出生时，芽生送给禅院美佑的礼物。

&esp;&esp;明明是从他有记忆起就摆放在柜子上的旧物，是只要瞥向某个固定的位置就能照常出现在视野中的存在。可假若不是突然损坏的话，或许他永远都没有机会了解到这些物品背后所携带的故事，他的目光从未有倾斜过去……

&esp;&esp;亮眼的屏幕上已经开启了新一轮的读档与挑战。

&esp;&esp;直哉：“怎么就你待在芽生姐这玩忽职守，正弦和甚尔哥呢？”

&esp;&esp;“守在芽生身边就是我的本职。”正雪操作着手柄，在迎击boss时聚精会神地发出了嘶的一声，而后匆匆抽空说道，“老哥在当司机给芽生跑腿啊，现在估计在排队买限季的和果子，或者是去接芽生下一门课的老师的路上？”

&esp;&esp;“甚尔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