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老妈最近一年不再只专注硬邦邦的cd机了,她不知从何时起突然体会到线下听音乐会和追演唱会的乐趣,还爱上了旅行,于是隔三岔五就出趟门再给他带回来一堆的土特产,也会兴致勃勃地尝试邀请他。
&esp;&esp;直哉对旅行没什么兴趣,但不妨碍他觉得还不错。
&esp;&esp;反正都比禅院美佑在家以泪洗面要好。
&esp;&esp;禅院美佑在电话的那边说:“听知叶和鹤彩说芽生大人在比试中赢了,你有过去向她道喜吗?麻烦也帮妈妈祝贺她的成功,等我回家后会亲自再去一趟。”
&esp;&esp;直哉停下拉伸的动作,开口道:“芽生姐在生病……还有一堆没眼力见的蠢货们会过去打扰她休息。啧,平日总是在背后嚼舌根的在这时候反而跑的最勤快,这些像墙头草似的除了晃来晃去就一事无成的家伙,还真有脸跑到芽生姐的面前去丢人现眼。”
&esp;&esp;“生病了啊。那可要再多买些点心送给她,我记得仙台这边的喜久水庵也很出名。”
&esp;&esp;“老妈,芽生姐难道是需要哄的小孩子?她很强。”
&esp;&esp;禅院美佑说道:“……她才十三岁,直哉。那个家里有多少人的眼里只在乎着芽生大人身为咒术师的能力,而忽视了她的年纪。”
&esp;&esp;“何况无论芽生大人有多大、有多强,人在生病时总会感到不舒服的。”
&esp;&esp;……
&esp;&esp;第二天的上午下了场来势汹汹的暴雨。
&esp;&esp;直哉被拦截去路,只好在家憋屈地等到下午晴天的到来。
&esp;&esp;来到芽生的庭院外时,果不其然看到有不熟悉的一两个面孔徘徊在大门外,直哉“嘁”了一声,精致的五官露出厌恶与蔑视的神情,脚不停歇地朝那几个人的位置走过去。
&esp;&esp;“直哉少爷。”
&esp;&esp;拦路喊住他的是禅院雀。
&esp;&esp;雀同直哉招了招手,示意后者转身朝连着后方庭院的小门这边来。
&esp;&esp;直哉与其汇合后,蹙起眉指责道:“你们就任由那些杂碎聚在这里打扰芽生姐休息?”
&esp;&esp;“……其实小姐现在并没有在禅院家。”
&esp;&esp;直哉:“……?”
&esp;&esp;直哉震惊地抬高嗓门,质问道:“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esp;&esp;雀:“我没必要骗您。”
&esp;&esp;“那芽生姐去哪了?”
&esp;&esp;“正和甚尔少爷在前往东京都的路上,她的家人住在那里。”
&esp;&esp;“……不是说在生病发烧吗?”
&esp;&esp;“昨天刚好。”
&esp;&esp;直哉:“……”
&esp;&esp;他气急败坏地跳脚说道:“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才到雀腰间的直哉失落地低下脑袋,简直连头顶的发旋都在对外发散着他的沮丧,从雀的视角俯视看,这孩子垂头耷拉脑袋又瘪嘴的神态,活似一只被丢下的憨憨小狐狸,此时正嗷嗷呜咽着在四处寻找属于他的族群。
&esp;&esp;雀:“……”
&esp;&esp;看来要通知小姐等回来时带点小玩具了。
&esp;&esp;稍作沉思后,雀弯腰轻抚住直哉的肩,带着点不自然的语气说道:“小姐离开前有说过会记得给少爷您带伴手礼回来的。”
&esp;&esp;直哉:!
&esp;&esp;手中还拎着一摞礼盒的直哉抬起头,他矜持地等了一秒,随后就脱口而出的尾音轻飘飘地在上扬,他反复确认道:“真的?”
&esp;&esp;暗自松了口气的雀点头,随后她顺手接过直哉手上的一堆东西,放进侧门内。又从旁边的墙壁处捡起一把雨伞,以防不备。
&esp;&esp;“我送您回去吧。”
&esp;&esp;“……哦。”
&esp;&esp;直哉用特意穿出来的小雨靴踢开脚前的水坑,他嫌平常会穿的长袴塞进雨靴里麻烦,而且那样会很热,所以干脆学起甚尔和正雪平日里的穿着,也只套了条及膝的短裤。
&esp;&esp;沐浴着太阳光辉的水洼连成一片,足以可见上午的雨势确实不小。或深或浅的云轻快地飘在天上,忽而聚拢忽而散开,穿过天空。
&esp;&esp;直哉凝望倒影在水面上的棉花样白影,随口问道:“芽生姐的家人都在东京?她们这几年一直都还有保持联系?”
&esp;&esp;“是的。”
&esp;&esp;“想想也是,这种废物满天飞的家族只会是芽生姐的累赘,跟从厕所出来的苍蝇一样恶心人,倒不如一脚踢走算了……话说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出门玩,你不是芽生姐的贴身侍女来着?”
&esp;&esp;揉成一团的云忽然遮住太阳,他们头顶的光变成了绵长清爽的阴影,恰好又吹起阵乘着水汽的夏风,凉快极了。
&esp;&esp;短袖短裤的无情踩水机器禅院直哉被清凉的风吹开额前的发碎,舒畅感也由此席卷而来,一下子便觉得上午那阵被他唾弃的暴雨,在这瞬间也没有多讨厌。
&esp;&esp;雀从容地回答道:“虽然我们都还是挂名在小姐这边的家仆,但其实除甚尔少爷外,大家都已经有其他要忙碌的事。”
&esp;&esp;直哉若有所思:“所以正雪他不是被开了?”
&esp;&esp;雀愣了愣,“正雪哥是这么说的?”
&esp;&esp;“那倒没有,然后呢?你们不继续本职工作的话,那都在干什么?我知道正雪在武场,最近还有两个人在当我老妈的临时护卫,哦对她们偶尔也会在武场里出现,我记得短头发那个人的术式与咒符相关,长头发的是会使用新阴流和简易领域。”
&esp;&esp;“短头发的叫知叶,另一位则叫鹤彩,她们俩也是从正雪哥那里学习的术师要领……或许正雪哥真的很适合当老师。”
&esp;&esp;直哉:“……他简直像是只大猩猩。是单纯喜欢玩大乱斗吧,游戏也是。”
&esp;&esp;“我们原来确实经常会凑在一起跟他打车轮战。”
&esp;&esp;云跑开了,炙热的阳光重新袭来,他们看到有蜻蜓飞过雨后的积水,尾端在波澜不惊的水面点出一圈圈的涟漪。
&esp;&esp;禅院直哉的思绪也跟着那只蜻蜓飞走了。
&esp;&esp;他能从脚下被搅动混乱的水面上勉强找出自己的轮廓,这才想起今天他来此的本意,于是话锋一转,“芽生姐很强是不是?”
&esp;&esp;直哉无需他人认可这番话,因为答案在他心中是板上钉钉的肯定,问句的作用只在于加强语气,所以他自顾自地往下说:“我也跟……正雪……”提及正雪的部分在动了两下嘴皮后就被堂而皇之地跳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