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妈腿都要软了……
&esp;&esp;可惜，段宁已经没有机会反抗。
&esp;&esp;“这些天，你去哪儿了。”
&esp;&esp;陆明和他一起躺在床上，半搂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都抱在自己怀里，这样才有心思问他。
&esp;&esp;段宁：“回了乐队。”
&esp;&esp;陆明低下头，轻轻咬了下他的耳垂：“为什么走？”
&esp;&esp;段宁感觉耳朵有点痒，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出院了。”
&esp;&esp;陆明自然知道他不是在说真话：“在躲我。”
&esp;&esp;段宁身体一顿，下意识拉起衣领，遮住自己的伤疤：“只是出院了。”
&esp;&esp;撒谎。
&esp;&esp;不过陆明并没有当场戳破他的谎言，段宁不愿意说，他现在也不可能逼他。
&esp;&esp;更何况，说不定真是如系统所说，是因为他无趣……
&esp;&esp;想到这种可能，陆明便不起再追问下去。
&esp;&esp;他想问他，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esp;&esp;又想起自己如今已不再是他的医生，只能压下这种念头。
&esp;&esp;对于刚才的事，段宁什么也没有追问，这只能说明，段宁已经不在乎了。
&esp;&esp;陆明沉默了一会儿，放开搭在他腰上的手，从床上坐起来，逐渐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到底有多冒犯。
&esp;&esp;出了院，这么久都没有再去医院的意思，说明段宁已经不需要医生，更不需要一个看上去还在跟出轨对象纠缠不清、藕断丝连的人。
&esp;&esp;如果按照原文剧情，他后面的任务，也大多和段宁不再有什么必然关系……
&esp;&esp;陆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段宁刚刚还在抗拒，大概是真的很厌恶他的触碰，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有打他。
&esp;&esp;“抱歉。”他带上已经有些模糊的眼镜，低声道。
&esp;&esp;突如其来的退后和道歉让段宁本就焦躁的心瞬间重新陷入不安，他跟着陆明从床上坐起来，死死盯着他的方向，语气又重新阴沉了回来：“你现在要走？”
&esp;&esp;陆明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不想离开，但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esp;&esp;段宁顿时攥紧了口袋里的烟。
&esp;&esp;还是喜欢那个小男生吗？
&esp;&esp;他的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实在不明白，那种小男生有什么好的？
&esp;&esp;不就是长得可爱，会撒娇，会示弱，连声音都跟蜜糖一样甜……
&esp;&esp;某些人的优点似乎可以排成火车几天几夜都说不完，想到这里，他忽然泄了气。
&esp;&esp;是了，他想，谁会不喜欢那样明媚的小王子呢？
&esp;&esp;再看看他自己……
&esp;&esp;这些讨人喜欢的品质，他一项也没有，一样也做不到。
&esp;&esp;这些道理他都明白，但看着陆明真的走到门口，他却还是忍不住皱了下眉，抓住了他的衣服：“别走。”
&esp;&esp;恨里的爱才是最切肤砭骨的，他不得不把骨肉都割开，从里面挑出一缕稀薄的氧气，然后说，这是我的爱，你要看看它吗？
&esp;&esp;他不得不承认。
&esp;&esp;这些实在太难堪、太少、太丑陋了。
&esp;&esp;这样鲜血淋漓的东西递到谁手上都会被嫌弃，谁都不愿意接受这样晦暗又没办法随时脱手洗干净的东西，更何况，他毫无吸引力。
&esp;&esp;但是偏偏，医生天生比常人对痛感更明晰与敏感，段宁除了那两个字之外一声不吭，一个多余的声音都没从喉咙里露出来，陆明却察觉出了不对。
&esp;&esp;不对。
&esp;&esp;“……段宁，怎么了？”
&esp;&esp;这哄人般的话语落下，段宁忽然把头埋在他颈侧，指尖紧紧攥进陆明的衣服里，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泄了力一般，握着陆明的大手伸进自己的衣摆，握住了自己腰间的皮肤。
&esp;&esp;“陆明，你要……”
&esp;&esp;段宁的声音低下去，全身都紧绷着，手攥紧成拳头，如同一头随时要暴起的猎豹，眉眼冷气直冒，简直像是要杀人。
&esp;&esp;可身体却在轻微地颤抖。
&esp;&esp;他闭了闭眼，用了最后一样筹码 ，“……要睡我吗？”
&esp;&esp;这已经段宁最破罐子破摔的结果，如果陆明拒绝，他也只能尴尬地留在原地，任由对方把他看成一个缺男人的发情公狗，或者进行一些外貌与身体上的言语侮辱。
&esp;&esp;但是结果却与段宁料想的最坏一种情况完全不同。
&esp;&esp;陆明只是短暂地怔愣了一下，然后就把那幅银丝眼睛扔到一边。
&esp;&esp;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渐渐越界了。
&esp;&esp;他并不是那种本就喜欢播撒关爱的白衣天使，更多时候，他只关心他的病人，因为这是他的工作。
&esp;&esp;但他不会对每一位病人都这样心软，更不可能因为随意一位病人的请求，就把人按在浴室的玻璃上与他接吻。
&esp;&esp;更何况，不会有医生思念病人思念到这种程度的……
&esp;&esp;到这种时候还能走出去已经是靠着最后一丝理智在强撑，但段宁的话说出来，显然轻轻就让那根理智的弦崩断了。
&esp;&esp;陆明把段宁抵在书桌上，掀起他的衣服，慢慢蹲下身，手握住他的腰，。。。
&esp;&esp;段宁顿时一个激灵，神志渐渐涣散。
&esp;&esp;医生是最懂人体构造的。
&esp;&esp;腰间的手指往下滑，丈量着腰间腿间的尺寸，段宁的身体微微起伏，下意识道：“不，不要，陆明……”
&esp;&esp;但是对医生来说，拒绝无效，检查身体是必不可少的部分，每个人都不能拒绝定期的体检，以保证以后能够正常运转。
&esp;&esp;直到白光渐渐破晓，天边的云层里有什么喷薄而出，或许是更大的暴雨来临之前的一阵淅淅沥沥的小雨，段宁眼前一片空白，想摸索着不远处的开关把灯关掉，却被陆明攥住手，强行拉了回来。
&esp;&esp;“陆，陆明，”段宁不自觉攥紧桌上的吉他曲谱，残留的最后一丝意识是那声清脆的碎裂声，“眼镜……碎了……”
&esp;&esp;然后这道声音就被含进了唇舌里。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