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锋欺人太甚!”
&esp;&esp;他原以为先帝对沈明烛还存着几分温情,所以沈明烛才会为了父子之情忍让。如今才知这从来不是交易,全是赤裸裸的威胁。
&esp;&esp;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esp;&esp;明烛温和纯善、心怀黎民,可这不是他们可以得意洋洋用来拿捏明烛的手段!
&esp;&esp;卑鄙、无耻到了极点,简直不配为父、不配为帝、不配为人!
&esp;&esp;燕驰野:“……”
&esp;&esp;燕驰野看着指名道姓破口大骂先帝的父亲,脑子有一瞬空白。
&esp;&esp;这算双标吗?父亲,你是不是玩不起?
&esp;&esp;素来寡言稳重、洁身自好的镇北大将军燕长宁对着虚空连骂了二十分钟脏话,而后他端起桌上已经凉了的白水一饮而尽,恨恨道:“既然补给快到了,我们也不用再打得这么束手束脚,下一场老子亲自带兵出去!”
&esp;&esp;燕驰野缩了缩脖子,总觉得燕长宁是去合法杀人泄愤的。
&esp;&esp;
&esp;&esp;沈明烛刚到东境不久,前线就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esp;&esp;东境主将神色一凛,步履匆匆就要离开后方营地前去指挥战役,本能走出两步之后才想起军中来了个长安的贵人。
&esp;&esp;他神色焦急,踟蹰着要怎么解释非他不愿郑重接待,实在是条件不允许。
&esp;&esp;然而还未开口,便见沈明烛利落戴上头盔,大步走出帐篷。
&esp;&esp;帷幕翻动间,只能看到他策马而去的背影。
&esp;&esp;主将呆了一瞬,反应过来后连忙翻身上马去追赶:“元帅,元帅!”
&esp;&esp;哪有兵马大元帅冲在最前面的?
&esp;&esp;苍天,该不会长安的调令刚下来,他就得往回送讣告了吧?
&esp;&esp;副将在城头督战。
&esp;&esp;回鹘这一仗来势汹汹,他正皱着眉头,忽而余光瞥见一道白芒。
&esp;&esp;原是一柄长枪掷出,那枪刃划过一位回鹘士兵的脖颈,又带着难以匹敌的架势正中前方又一位正举着刀的回鹘士兵的心口。
&esp;&esp;几点血色洒在地上,那士兵受力往后栽倒,长枪穿过他嵌入地面。
&esp;&esp;而险些死于他刀下的大齐士兵心有余悸地后退两步,又转身投入战场,只是忍不住往后方多看了几眼。
&esp;&esp;是谁掷出的长枪?
&esp;&esp;副将见到一银袍小将呼啸而出,越过时随手拎起方才立下大功的长枪,手腕翻折间又带走两个敌人的性命,接着毫不留恋地往前而去。
&esp;&esp;有纵横捭阖、势不可挡之势。
&esp;&esp;副将脱口而出大赞一声“好身手”,问左右道:“那是谁?”
&esp;&esp;左右凝神看了几眼,疑惑道:“怪哉,他怎么穿着将军的盔甲?”
&esp;&esp;——事急从权,沈明烛在主将的帐篷里拿了一套盔甲。
&esp;&esp;副将也踮着脚探出身子去看,“是,只有将军的盔甲是银色的,但是将军没这么年轻,也没这么瘦。”
&esp;&esp;他伸手指了指正从城门冲出来的一人一马,“看,这个才是将军……将军?!”
&esp;&esp;主将惊恐地跟在沈明烛身后,很是体验了一番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