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他几乎要不顾一切冲上前给司度一拳。

&esp;&esp;这镣铐并不太能限制人的行动，严格来说，其羞辱的意味要大过惩戒。

&esp;&esp;司度高傲地睨了他们一眼，右手握了一块令牌给他们看。

&esp;&esp;那令牌为玉质，通体温润，中间缀了一个“刑”字。

&esp;&esp;司度道：“我在刑堂领了一份职，拿下你还是有权利的，难道你要抗令吗？”

&esp;&esp;“没有。”沈明烛好声好气，他把方青阳往后拉，用力瞪了他一眼。

&esp;&esp;方青阳下唇都要咬出血来，他别过脸，不甘不愿妥协在沈明烛眼神之下。

&esp;&esp;沈明烛捡起镣铐自觉缠好，粗大的银色锁链绕在他纤细瘦削的手腕上，微微抬手，叮当作响。

&esp;&esp;他很有耐心，将长长的锁链整理好又绕了几圈，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看向司度：“我们现在走吗？”

&esp;&esp;司度认定了沈明烛在装腔作势。

&esp;&esp;——原本只要求个饶卖个好这件事情就能过去，这人偏要故作潇洒，好啊，那就如他所愿好了。

&esp;&esp;司度带着沈明烛走了，临走前，他又瞥了一眼暗处江令舟躲藏的地方，实在不知这家伙什么毛病。

&esp;&esp;反正他是待不下去了，被发现偷偷摸摸跟踪别人怪难为情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离开的借口，他可得赶紧走。

&esp;&esp;方青阳牙关紧咬，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往山谷内走去。

&esp;&esp;不知道内门有没有这么肥美的鱼，他今天多抓一点，放在储物戒里，明天给沈明烛送去。

&esp;&esp;“……方师弟，留步。”

&esp;&esp;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挽留声。

&esp;&esp;方青阳回头，见来的是个陌生青年，他看不透修为，应当在他之上。

&esp;&esp;除了沈明烛，方青阳可不认识修为比他高的同龄人。

&esp;&esp;他神色警惕：“有事吗？”

&esp;&esp;“我……”江令舟迟疑片刻：“我叫江令舟，师弟或许听说过我。”

&esp;&esp;方青阳警惕的眼神顿时一变，染上深切的恨意来：“原来是你。”

&esp;&esp;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宗主十年前新收的小弟子，害沈明烛落到这个境地的罪魁祸首。

&esp;&esp;他很快意识到这人和司度是一伙的，十年之后，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明烛。

&esp;&esp;方青阳深吸一口气，扯出几分苍白笑意。

&esp;&esp;他抱拳，深深鞠躬，手指都因用力泛着白，声音沙哑：“见过师兄。”

&esp;&esp;他自底层摸爬滚打，磨出了一层长在脸上的厚面具，眼睑微垂，便遮掩了满心的不甘与仇恨。

&esp;&esp;可这些情绪哪里是全然可以掩饰住的呢？饶是方青阳压制情绪的能力足够到位，依然能从眼神中泄露出几分。

&esp;&esp;那仇恨像是要凝成实质，叫江令舟吓了一跳。

&esp;&esp;就是上辈子那个在魔域里被打骂凌虐至遍体鳞伤的方青阳，江令舟也没在他眼中看到过这么激烈的恨。

&esp;&esp;沈明烛……对方青阳来说，这么重要吗？

&esp;&esp;江令舟抿了抿唇：“方师弟，我知道沈明烛可能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我、对宗门有误解，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沈明烛根本不像你看到的那样？传言说他陷害我，想杀我，如果他真的做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