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明烛!”谢望尘大步向前,力道轻柔地推着他回屋,“你出来做什么?快躺下。”
&esp;&esp;沈明烛乖巧顺着他的力道回去,“我以为你们有话要对我说。”
&esp;&esp;“是有话,但是不急于这一时。”谢望尘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哀伤:“这些年,你受苦了。”
&esp;&esp;沈明烛茫然:“啊?其实我还好?”
&esp;&esp;话题怎么进展到这个程度的?
&esp;&esp;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如果你们是说这十年,实在不必放在心上,是我应该受的。”
&esp;&esp;“怎么就你该受了?”梅松情绪陡然激动,“没有苦是你该受的!你就不该受苦!”
&esp;&esp;“可是我做错了事情……”
&esp;&esp;“明烛!”谢望尘打断他:“别说这种话,更不要因为不想让我们愧疚就隐瞒你所受的委屈,明烛,其实不管怎样……我们很开心。”
&esp;&esp;再愧疚,再后悔,再于心难安,也好过接受自己心爱的弟子是个道德败坏的人渣。
&esp;&esp;这样就很好。
&esp;&esp;这个世界多了一个纤尘不染、霁月光风的谪仙,他便是屡次从长夜里惊醒,悔恨与愧意盈满心田,都会永远庆幸、骄傲、喜悦、与有荣焉。
&esp;&esp;他为这个世界,真诚感谢沈明烛的到来。
&esp;&esp;沈明烛愣了一下。
&esp;&esp;魂力浅浅掠过,于是他“看”到谢望尘等人盛满光亮的眼眸。
&esp;&esp;他应该永远记住此刻的眼神。
&esp;&esp;他告诉自己,沈明烛永远不能辜负这样的目光,不该让这样的目光失望。
&esp;&esp;
&esp;&esp;在纪长蘅一心炼丹,沈明烛生无可恋泡药浴的时候,岳非江已经死回了祖地。
&esp;&esp;他轻车熟路重新聚拢黑雾般的身躯,拉拽成细细长条,艰难挤过狭窄的虚空通道,到达九霄仙宗的祭坛。
&esp;&esp;这一过程就花费了整整一月。
&esp;&esp;岳非江觉得不行,这样下去,他们尯族大军什么时候才能占领神州大陆?
&esp;&esp;风铃叮当作响,下一秒,容毓出现在祭坛一角,“一个月不曾出现,你死了?谁动的手,是谢望尘还是沈明烛?”
&esp;&esp;一个月前庆祝沈明烛晋升渡劫的宴会上,突然传出沈明烛受伤的消息,而后岳非江便失去了踪影,容毓很难不将其联想起来。
&esp;&esp;捕捉到熟悉名字的岳非江:“?”
&esp;&esp;他难以置信:“沈明烛?也配杀我?你在侮辱我吗?”
&esp;&esp;他觉得不对劲。
&esp;&esp;虽然单论实力而言,他稍逊容毓一筹,可他有不死之能,容毓平时对他都还算是供着的,不会随随便便侮辱他。
&esp;&esp;再者而言,把沈明烛和谢望尘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容毓总不至于把他们人族之首一起侮辱了。
&esp;&esp;岳非江问:“你说的沈明烛是个瞎子吗?”
&esp;&esp;容毓蹙眉:“瞎子?他不瞎,他看得见,眼上蒙个白布,大概是个人爱好吧。”
&esp;&esp;沈明烛的动作可不像失明的样子,他行动自如,敏捷到感觉能把他压地上打。虽然这癖好有点奇怪,但是天才哪能没几点癖好。
&esp;&esp;“不是,你们人族到底有几个沈明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