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局。

&esp;&esp;这是赵行山和那个女人的约定，约定赵凛生健全地长到二十岁后，女人就可以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esp;&esp;女人的计划落空了，赵行山很生气，但女人对赵行山再三保证，一定会治好赵凛生。

&esp;&esp;然后赵凛生就开始长达半年的“治疗”。

&esp;&esp;他住进了另一栋称为疗养院的房子，除了跟原来一样的学习、吃饭，还得每天抽两个小时出来接受心理辅导。

&esp;&esp;在治疗进行到第六个月的时候，赵行山来看赵凛生，了解治疗情况。

&esp;&esp;那时候的赵凛生还不知天高地厚，少年人的自尊比什么都高，向赵行山强硬地发泄了自己的不满。

&esp;&esp;赵行山自然很生气，然后女人就开始了另一个治疗计划。

&esp;&esp;医生通过强制的心理干预对赵凛生进行催眠和性引导，让他产生生理反应，然后又强制中断，有时候是注射，有时候是更强硬的方式。

&esp;&esp;两次心理干预过后，赵凛生有了一定的心理防备，于是前期的心理干预就变成了药物干预。

&esp;&esp;赵凛生记得非常清楚，他经历了六次“治疗”，第七次之前他跑了，从三楼跳了下去，拖着骨折的手臂，跑进了后山里。

&esp;&esp;他在后山待了一天一夜，晚上山里温度很低，他发着高热，迷迷糊糊地想，其实他还是怕死的，死太可怕了，可他不知道自己是回去死得更快，还是待在这死得更快。

&esp;&esp;他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睡过去了，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家”里，不再是那个治疗室。他睡了整整两天，听管家说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她的学校也被整改了。

&esp;&esp;赵凛生休息了一周后赵行山来看他，他还是一样套在一个“父亲”的壳子里，问了一些关于他身体的问题。

&esp;&esp;最后赵行山问他：“病呢，病治好了吗？”

&esp;&esp;那一刻赵凛生终于变聪明了，放下了自己虚无的自尊和毫无必要的坚持——有什么比作为一个正常人活下去更好的呢？

&esp;&esp;所以十七岁的赵凛生对赵行山说：“治好了，全都治好了。”

&esp;&esp;——记忆重叠，经历了又一个十七年的赵凛生拼起了从前的自己，眼神平静地看着赵行山。

&esp;&esp;“治什么呢？这又不是病。”

&esp;&esp;“或许需要治疗的是你的脑子。”

&esp;&esp;“父亲。”

&esp;&esp;第52章

&esp;&esp;给赵凛生打第三个电话没接的时候汪勤已经没心情放烟花了，他往上翻了下两人的聊天记录，赵凛生发的最后一条是说他要吃晚饭了。

&esp;&esp;这都快三个小时了，一条消息没回不说，电话也不接，赵凛生家里的年夜饭吃这么久的吗？不是说就他跟他爸俩人吗？还是他们家规矩很多，吃饭绝对不许看手机什么的。

&esp;&esp;汪勤叹口气，他终于有点理解赵凛生的心情了——谁会三个小时不看一眼手机？可别告诉他他也是手机没电了，这也太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