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渊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问题，转头反问：“你就这么想让她苏醒吗？如果我告诉你她苏醒以后大概率会是个怪物呢？”

&esp;&esp;少女立刻立在了原地，眨了眨眼，全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

&esp;&esp;没来由的，一股自心底而生出来的忧伤就包裹住了她的所有情绪。

&esp;&esp;“我……我就是想到了谢恒，他……他……”

&esp;&esp;一个字说了半天，都没有憋出来下半段，短时间内她想到了太多——大殿上神使的挑衅，密室中谢恒的失态……

&esp;&esp;还有那个故事，三月十七的柔水阁，梓安的自杀……

&esp;&esp;司渊用指节叩了叩桌面，发出的响声将沈明玉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

&esp;&esp;“灵魂被更改的痛苦你是知道的，那半妖的灵魂被撕扯了这么多年，就算苏醒过来，恢复理智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她解脱。”

&esp;&esp;沈明玉抿了抿嘴，小声问道：

&esp;&esp;“神器也不可以吗？如果不可以的话，为什么神使说他可以……”

&esp;&esp;司渊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

&esp;&esp;“别忘了，邪器是可以改造生灵的灵魂的。要么，他找到了用邪器精准控制灵魂改变方向的方法，要么这就是他给皇帝的一个许诺。”

&esp;&esp;“许诺他如果不阻止邪器在凡间泛滥，那么当他集齐所有被邪器影响过的灵魂中的那一点突破力后，哪怕只是分给梓安零星点点，助她灵魂正常，不算是多么奢侈的事。”

&esp;&esp;屋内静悄悄，只有远处的蜡烛时不时传来“噼啪——”一声，彰显着时间的流逝。

&esp;&esp;半晌后，沈明玉才干巴巴地问道：“那你前面说的呢？那微乎其微的一点可能性？”

&esp;&esp;司渊这才抬起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可能性在于你。”

&esp;&esp;“啊？我？”

&esp;&esp;“如果你可以获得两件神器，松庾墨和追忆砚，你就可以为她重塑肉身，重塑灵魂。”

&esp;&esp;沈明玉有些咋舌，在小小的震惊以后恢复了平常。

&esp;&esp;人嘛，是想象不出来认知以外的事情的，比如拥有两件神器和成神。

&esp;&esp;所以刚刚司渊说的话在沈明玉的耳中，和吹过一阵风没有任何区别。

&esp;&esp;吃饱喝足，沈明玉向后一瘫，拍了拍肚子。

&esp;&esp;“两件神器，”她抬眼看着天花板，“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超过认知了，真的……虽然我是挺想变强的，但是吧……”

&esp;&esp;她抿了抿嘴唇，斟酌着用词：

&esp;&esp;“但是这种事还是太超前了，而且更重要的，也是我一直很好奇的是——”

&esp;&esp;少女一仰头，将整个身体从向后弯曲的状态变成了前倾，右手撑在桌子上，拖着腮看向司渊。

&esp;&esp;男人这时站起身，将面前的空碗一个一个摆放整齐，最后施法将他们清洗干净，

&esp;&esp;“你说，好奇什么？”

&esp;&esp;“好奇为什么邪器的模仿对象一直是追忆砚，它有这么特殊吗？”

&esp;&esp;司渊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解释道：

&esp;&esp;“特殊，它是最特殊的一种，和邪器不同，若说邪器是吸收人的情绪，那么追忆砚就是直接构造情绪，改变记忆，重塑灵魂，也是唯一一件神器可以将情绪转化为修为的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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