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渊冷笑一声,看向断岳仙君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神力凝聚,他再次凝聚剑势,猛然刺入断岳仙君心窝。
&esp;&esp;鲜血飞喷,骨肉横飞。
&esp;&esp;巨大的空洞出现在仙君的胸口,他颓然地向前一跪,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满面不可置信。
&esp;&esp;怎么可能?!
&esp;&esp;这不过是……几颗石子?!那是什么力量?怎么能对抗天华大人亲自授予他的法器?怎么可能?!!
&esp;&esp;断岳仙君僵硬地转头,看向旁边被追得到处乱跑的少女,吐出口血沫,挣扎道:
&esp;&esp;“怎么可能……咕噜咕……你是……”
&esp;&esp;司渊向来奉行斩草除根原则,没有给他能说出第二句话的机会,抬起剑,向着断岳仙君的脖颈猛然划去。
&esp;&esp;但就在这时,天空的云层裂出了个口子,从天空中洒下道粉白色的光芒将胸口破了个大洞的断岳仙君笼罩在其中。
&esp;&esp;天华在神界察觉到了下界的动静,向凡间投下了保护的神力。
&esp;&esp;“当啷——”
&esp;&esp;破煞剑劈在光芒上纹丝不动,那光芒如同无法进入的领域,司渊连忙收力,按住自己被震得有些发麻的手臂,步伐一转,向后退去。
&esp;&esp;断岳仙君此时已经性命垂危,纵使是成仙之人也无法在如此重伤下存活,可天华的出手却无疑鼓舞了在场昭天盟所有人的士气。
&esp;&esp;“是天华尊上!是神力!他突破桎梏了!!!”
&esp;&esp;“世界终究是我们的!!哈哈哈哈……”
&esp;&esp;而被光芒所笼罩的人更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向着天空托举,留下一连串虚弱却疯癫的笑声和疯狂喷洒的鲜血:
&esp;&esp;“桀桀……咳……是天华……咕噜……司渊,你这个……桀桀……”
&esp;&esp;相较之下,司渊仅剩的部下则是面比纸白,谁都知道天华突破了天道桎梏象征着什么,哪怕只是一道光,也足以说明他赶到凡间战场不过是时间问题。
&esp;&esp;沈明玉被面前的一切震惊,飞起躲过脚下刺来的长矛后,一脚踹飞了身后想要偷袭她的修士,抿了抿嘴,看向空中的那道光束。
&esp;&esp;她抿了抿嘴,对着司渊喊道:“剑给我!”
&esp;&esp;司渊挣脱缠斗,看向向他奔来的沈明玉,立刻将破煞剑交到她手里。
&esp;&esp;沈明玉回想着先前斩杀梓安时体内的感受,看着已升至半空,一直在狂笑的断岳仙君,大喝一声:
&esp;&esp;“天华!”
&esp;&esp;无人回应,只有天空中的云层开始了快速翻滚,沈明玉隐隐有感受,她终于要见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了。
&esp;&esp;但是她不会低头,她现在有了神魂但没有神躯,神格,还会化形,就是隐藏自己最好的手段。
&esp;&esp;她猛然飞起,将灵力凝聚在剑尖催动着附着着经脉的那无法言说的力量,向着光柱劈去。
&esp;&esp;这一剑蕴含的突破力,也是超脱六界已知所有力量的存在,神力在她面前不过是张薄纸,她将剑从左向右猛地一挥。
&esp;&esp;“桀桀桀——”
&esp;&esp;断岳仙君那嚣张的笑声戛然而止,零星几点鲜血洒下后便身首异处,死得不能再死。
&esp;&esp;粉白色的光柱就这么被沈明玉砍成了两截,落在凡间的光芒立刻化为粉白色的几瓣莲花,光速腐败,凋零,消散在空中。
&esp;&esp;空中的云朵停止了翻滚,无形之中好像有一束目光从天幕中向下投射,凝聚在了沈明玉身上。
&esp;&esp;少女笑着又轻松挥出一剑,将那光柱彻底剿灭。
&esp;&esp;“我在霜雪峰顶端!等着你!!!”
&esp;&esp;话音说完,她不管不顾地向后坠去,司渊立刻飞起接住她,同时发布命令:
&esp;&esp;“所有人速斩昭天盟余孽。”
&esp;&esp;士气猛然大涨,胜利开始翻转。
&esp;&esp;司渊抱着沈明玉穿过层层风雪,飞向了最高的山峰,此处便是凡间的最高处,也是接着六界唯二的牢狱——寒渊。
&esp;&esp;司渊所管辖范围,却也是埋葬他神骨的地方。
&esp;&esp;这里实在是太高了,高到深入云层,云雾环绕其间,夹杂着漫天的风雪呼啸而过。
&esp;&esp;沈明玉看着远方潜藏着一轮金日,竟分辨不出究竟是破晓亦或是黄昏,而先前被窥见的视线,也消失在了他们穿行冰川和云雾时。
&esp;&esp;天华还没有完全突破天道的桎梏,但是快了。
&esp;&esp;“我们怎么拿到你的神骨?”沈明玉四下环望,此处由于太过陡峭,导致霜雪都扒不住山面,露出了下方黑色的山体。
&esp;&esp;司渊蹲下身子,运起神力,在地上画上个奇怪的符号,像是枚三角形的龙鳞,他轻轻张口说道:“等。等到他们二十九人到位,同时河月到来,我们尚有破开凡界与神界边缘的一丝可能。”
&esp;&esp;沈明玉一愣。
&esp;&esp;她都已经能突破天道了,竟然还只是一丝可能吗?
&esp;&esp;“因为那其实不太算神界,你可以理解为跳出六界的存在,一个牢狱,游走在六界之外,是世界上最寒冷的地方,里面关押着的都是……罪无可赦的存在。”司渊摩挲着刚刚刻画下的符号,将眼底的冷意藏好,随后猛然挥剑,将这本来只够两个人站的山尖硬生生削出个小平台。
&esp;&esp;“还是喜欢用剑,是吗?”司渊站定,背对着沈明玉,随意一问。
&esp;&esp;“嗯?”沈明玉有些茫然,“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esp;&esp;司渊默了默,随后话语中好似有些歉意地说道:“因为一直没来得及给你找一把适合的佩剑,不过也无所谓了。”
&esp;&esp;就听着耳边突然传来呼啸的风声,紧接着便是一声极为清脆的“当——”。
&esp;&esp;河月的身上夹杂着肃杀之气站在了二人身后,清冷如雨夜的声音响起:“我来了。”
&esp;&esp;沈明玉面色有些难看地转过头看向河月。她身上的气息更怪了,像是最为阴森和滑腻的蛇,不过是简单地站在身后,沈明玉都能感受到那毒牙快要咬上自己的脖颈。
&esp;&esp;而她的灵魂……
&esp;&esp;沈明玉能够看见那满满的侵蚀,她的灵魂与侵蚀融为了一体,无法分离,却在最深处又有着一抹清澈的光亮。
&esp;&esp;好似是何往帛,又好似是她自己的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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