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告诉你。”
&esp;&esp;短短几分钟叙旧带来的信息量过大,连昼头脑有些过载,好一会儿,才恍恍惚惚地想:
&esp;&esp;他何止是没有告诉,简直遮遮又掩掩、密密不透风。
&esp;&esp;但这两句不太方便说出口,她只能弱弱地问:“那司偕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esp;&esp;“不仅没有告诉你,也没有告诉我呢。”许惜君眼角的笑意更加明显,“是不是你没有认出他,他觉得伤心了?”
&esp;&esp;连昼的神色一僵。
&esp;&esp;这么说的话……那可远远不止“没有认出他”。
&esp;&esp;勉强算得上重逢的那一天,那一场季后赛的采访,她可是看着司偕的脸、在几万人的直播间、无比清晰响亮地——喊出了“orpho”的id。
&esp;&esp;比重逢对面不相识更恶劣的是什么?
&esp;&esp;是把他认成了别人……
&esp;&esp;“你可能不知道,”见她一脸扭曲,许惜君好心地解释起来,“小偕他只是看着傲气,其实小心思特别多,不能碰的,一碰就碎。”
&esp;&esp;说什么一碰就碎,少爷他不碰也碎。
&esp;&esp;身经百炼的连昼当然是知道少爷玻璃体质的。
&esp;&esp;但是知道也没用啊。
&esp;&esp;她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esp;&esp;鬼知道在她粗枝大叶无知无觉的磕磕碰碰里,少爷悄悄地被碰碎过多少次。
&esp;&esp;也许是见连昼久久说不出话来,许惜君笑了笑,没再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
&esp;&esp;她的视线落到连昼裹满器具的右肩,关心地问:“你好点了吗?我听说你伤得特别重。”
&esp;&esp;连昼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还好,没关系,司偕呢,他的手还好吗?”
&esp;&esp;许惜君垂下眼,柔声说:“都是皮肉伤,本来不算严重,只是小偕他要打比赛,不知道手腕会不会有影响。”
&esp;&esp;说到可能会影响比赛时,她眉眼里浮出几分明显的忧色,虽然很快就压了回去,但连昼的心还是揪了起来。
&esp;&esp;不用刻意回想,昨晚司偕手臂的惨状还牢牢刻在她的脑中。
&esp;&esp;硫酸的灼伤,玻璃碎片的划痕,鲜血一片片涌出伤口,整段手腕红得刺眼,现在想起来都还惊心动魄。
&esp;&esp;她越想越坐不住,讷讷地道歉:“对不起,司偕是为了给我挡伤……”
&esp;&esp;“我没有这个意思。”许惜君也是一怔,随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小偕跟我说了,这件事本来就是因他而起。”
&esp;&esp;她起身倒了一杯热水,递给连昼。
&esp;&esp;“辛苦你再等一会儿,也不知道他去哪了,说是很快就会回来的,手机都没带。”
&esp;&esp;连昼接过水,抿了一口。
&esp;&esp;踌躇半分钟,她鼓起勇气开口。
&esp;&esp;“许阿姨,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司偕您认出我了?”
&esp;&esp;许惜君有些意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