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主动和二老说起了自己在将军府的待遇,添油加醋,就差把自己描述成占山为王的猴子了。
&esp;&esp;“还好还好,既然你在将军府过得好,我和你娘就放心了。”白父也是一脸欣慰,说话那架势仿佛发现女儿有半点不如人意的地方就要罢官返乡。
&esp;&esp;三人叙了会旧才又回到圣上面前,三人分开坐在两侧,正中是铺上柔软地毯的过道。
&esp;&esp;虽然有些不爽,但白云起仍乖乖坐在属于她徐夫人的位置上。
&esp;&esp;小公主不知为何放着王皇后身边的宝座不要,偏赖在她身旁。
&esp;&esp;“这一,便是让你们父女团聚,”皇帝待人齐又说起了正事,“本该让昭儿陪你风风光光回府……”
&esp;&esp;白云起适当低头表忠心:“陛下不必多言,将军身在西北是为国为民,妾身明白的。”
&esp;&esp;老公不在家她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将军府爽歪歪,好吃好喝,可千万别觉得她受苦了。
&esp;&esp;皇帝欣慰道:“朕知道你懂事,可也不能太委屈了你。好在西北战事已平,昭儿正在回京的路上,不日你们夫妇就能团聚了。”
&esp;&esp;芜湖,独守空房的好日子到头了!
&esp;&esp;前几日不是还战况紧张吗?否则也不会安排她急匆匆地嫁过去,看来自己这位便宜老公确实很有几分本事嘛。
&esp;&esp;皇帝确实是因为西北战事大捷而龙颜大悦,安排三人在宫中用了膳,言辞间对她这半个儿媳也十分满意,见小女儿愿意亲近新嫂嫂便大手一挥,慷慨允了她出宫。
&esp;&esp;“好欸!父皇英明!”公主振臂欢呼,随后又在王皇后的犀利眼神下乖巧放下了手,故作淑女模样。
&esp;&esp;饭后李公公送人回将军府,带着皇帝赏赐的真金白银几箱、皇后赏赐的精致珠宝若干副。
&esp;&esp;方才在殿上,皇帝说那番话便是让她再等等,等到徐将军回京两人一再并回门,因此出了皇宫,白云起和父母道别后又各自回了府。
&esp;&esp;总的来说这一趟没什么损失,还意外得知了便宜老公的去向。
&esp;&esp;回到将军府,白云起命府中下人将圣上赏赐归入府库,又让账房先生记册登记好,才带着亦步亦趋的迟迟回院子。
&esp;&esp;迟迟既兴奋又忧心,“小姐,皇上是否察觉到了?”
&esp;&esp;她的小脑瓜里满是对自家小姐的担忧,两只小手搅着丝帕在院子里乱转圈,活像只被拆家的小兔子,看得白云起食欲都起了。
&esp;&esp;“迟迟,你一会去吩咐厨房,晚上吃兔肉火锅。”
&esp;&esp;明白小姐是在打趣自己,迟迟生气跺脚,但还是按照吩咐去了。
&esp;&esp;迟迟走后,白云起回到房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蓝皮册子,小心翻开,对着天光仔细翻阅,素白的手指指着一行一行的黑色小楷字,暗暗将其记在心里。
&esp;&esp;次日一早,没等迟迟来叫人,难得勤快的徐夫人已经起床收拾妥当,还无师自通地盘了个简单的发型,迟迟进来时她正在对着铜镜描眉贴花。
&esp;&esp;迟迟小跑贴上去给小姐打下手,好奇问道:“小姐今日怎么自己起来了?”
&esp;&esp;白云起收拾妥当后“唰”地一下站起身,转身抓住小丫鬟的单薄肩膀,兴致勃勃,“走,出门!”
&esp;&esp;自穿越以来,她就没出过门,在白府时因身体孱弱(白夫人坚持,但她觉得这具身体壮得像只小牛犊)被看得严严实实的,嫁到将军府又想着先装乖几天摸摸情况,就这样一直拖到现在。
&esp;&esp;但若这几天也不出门,等徐将军回来了,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esp;&esp;将军府有给主子出行准备马车,但等徐将军常用的那辆被马夫开出来后,白云起立马改变主意决定步行。
&esp;&esp;开什么玩笑,这样一架红木雕琢、外形气派的大马车开出去和林肯上街有什么区别?不仅张狂还很惹人注意。
&esp;&esp;拒绝了豪华林肯的好意,俩主仆从将军府的侧门溜了出去。
&esp;&esp;出了将军府的小门,入目便是占地极宽的繁华街道,不看身后坚厚的将军府外墙,小门一侧便有摆摊努力吆喝的小贩卖烧饼热粥,对面是座装修雅致的大酒楼,门店宽阔,好几位小二同时站在门口喜笑颜开、迎来送客。
&esp;&esp;“哇,好热闹啊!”白云起走在街上双眼放光,得亏有迟迟拉着才没被熙攘热闹的人群挤
&esp;&esp;散。
&esp;&esp;迟迟此时恨不得拿根麻绳将两人栓在一块,生怕自家甚少出门的小姐原地走丢了。
&esp;&esp;白云起试图活跃气氛,让小丫鬟别把自己看这么紧:“别紧张嘛,背后便是将军府,我还能掉到哪去呢?”
&esp;&esp;若在这青天白日、光明正大的地方,自己这位丞相之女、将军之妻还能“走丢”的话,整个京城都怕是会被翻过来犁上好几遍。
&esp;&esp;“在将军府中倒是不觉得外面这么热闹。”
&esp;&esp;明明就一墙之隔,坚实的外墙便将嘈杂声给挡了个干干净净。
&esp;&esp;白云起拖着迟迟往外走去,先是去了金店布坊,主仆俩光看不买,好在一身打扮足以让店家认出不是一般人家,即使不买也被好生招待了一番。
&esp;&esp;就这样,金店布坊、酒楼戏场逛了个遍,甚至走到歌坊她也想进去见见世面,却被死活不从的迟迟给揽在了外面,小丫鬟崩溃了:“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呀!”
&esp;&esp;每到一处地方她家小姐就大爷似的(迟迟真的很不想用这个词形容)带着她这里看那里瞧,时不时还试用摸看一番,活像个无所事事的二流子!
&esp;&esp;不管是以前在白府还是现在嫁去了将军府,她家小姐至始至终都没有穷过,到底是在哪学到了这样的流氓行事!
&esp;&esp;迟迟都快碎掉了!
&esp;&esp;“好了好了,不逛了嘛。”白云起在一家胭脂店前止步,恋恋不舍地伸头往里面瞧了一眼,将各式水粉的价格记下,便带着小丫鬟做起了正事。
&esp;&esp;不同于方才这里看一眼那里插一脚的闲逛,这次她目的性极强,带着迟迟直径走向相邻的更加繁华的长街。
&esp;&esp;进去后没走两步,便又从小巷子穿了出去,两人左拐右拐,离将军府隔了十万八千里,直到走进了一条人影惨淡、连迟迟都没见过的荒凉地才停下了脚步。
&esp;&esp;若把将军府比作京城一环线内,那这条街便是二十环线开外的荒凉地了。
&esp;&esp;迟迟从一开始的茫然到现在的举目无措,甚至瑟瑟发抖,她这个人多少是有点妄想症在身上的,总爱把事情想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