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出了声，大概没想到怎么忽然就停了。

&esp;&esp;他慢慢侧了个身，身旁人已经闭了眼睛，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esp;&esp;“好吧，”他轻轻道，目光有些缱绻地落在裴襄的脸上，他动作很轻地蹭了过去，悄悄勾住了她的一根手指，“晚安。”

&esp;&esp;隔日，云岫打开了次卧的门和窗，把床品全都洗烘了一遍，可到晚上的时候，还是把人拐进了自己的房间。于是之后，他们默认睡在一起，裴襄也没再提要到次卧的事情。

&esp;&esp;年前的一周过得飞快，裴襄和云岫在外面置办年货，推着购物车，商场里人格外的多，他们走走停停，把一些东西扔进已经满满当当的车里。结账排队的时候，裴襄的手机忽然响了，没有来电显示，彼时两人正在说笑，裴襄毫无防备地滑动接听，脸上的笑慢慢地垂落，她看了一眼云岫，走出了队伍。

&esp;&esp;“你还知道接电话。”对面的声音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恼怒，“上个大学出息了你，爹妈电话不接，也不联系，怎么了，翅膀硬了是吗？”

&esp;&esp;裴襄没说话，避过了推着车笑哈哈的一家三口。

&esp;&esp;“赶紧回来，你妈买了你爱吃的菜。”电话对面换了个人，可能是手机递交的空档，裴襄听到了一些其他人的声音。

&esp;&esp;她目光垂落，语气冷冰冰的，“打错电话了。”旋即挂掉，对面好似有一瞬间的嘈杂，但统统隔绝在了“滴”的声音之后。

&esp;&esp;“怎么了吗？”云岫推着购物车，站在门口，已经结完了帐。

&esp;&esp;“打错了的。”裴襄道，她接过了有些沉的车，却被推到一边去，“我来吧，太重了。”云岫道，一手拉起裴襄，另一手自如地推动。

&esp;&esp;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云岫也从那个瘦弱的少年长大了。

&esp;&esp;很快就除夕了，两人张罗了一桌年夜饭，然后又听说外滩有音乐喷泉秀，凑热闹地挤在了一堆人群中。也不知道为啥除夕晚上还有这么多人在外边，总之两人被挤的扁扁的，彼此脸上都是无奈的笑。音乐震天的响，喷泉和灯光呼应，伴着音乐的节奏喷洒旋转，冰凉的水雾落在人群中，不时激发出一阵惊呼。

&esp;&esp;甚至还有人蹭着喷泉求婚的，中控应景的将音乐改成了婚礼进行曲，一个男人拿着钻戒单膝下跪，然后被感动的女人飞扑进怀里，所有人都鼓掌尖叫，裴襄一边鼓掌，一边莫名觉得自己成了别人py的一环，有点好笑。

&esp;&esp;她拉着直勾勾看求婚的云岫慢慢退出人群，有点气喘吁吁的，“回去吧，有点晚了。”

&esp;&esp;云岫反手牵住了她的手，在婚礼进行曲中与裴襄慢慢走回去。

&esp;&esp;他有些默默的，想起了那对求婚男女，心里有些话百转千回，但说不出来。晚上喝得几杯酒像是在这片热闹中被蒸腾上脑，有的话他清晰地明白不能问，但有的事却借着酒意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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