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先前他还觉得太祖皇帝重情重义，可现在，心中却突然冒出了一股寒意，头皮都有些发麻。
&esp;&esp;仿佛其脸上的每一个褶皱，都有了不为人知的深意。
&esp;&esp;光影流转，太祖皇帝缓缓收敛了笑容。
&esp;&esp;他靠着桃树，背对霞光，阴影拉得很长，望着他的眼神漆黑而深邃，没有半点老人的浑浊。
&esp;&esp;这个眼神，让张九阳竟有些不寒而栗，隐隐觉得有点熟悉。
&esp;&esp;“所以……你选择了第三条路，假意投降，忍辱负重，甚至向自己的族人挥起屠刀，以换取敌人的信任。”
&esp;&esp;张九阳目光一凝，坐直了身子，白袍下的一只手中，已经悄悄握紧了帝钟。
&esp;&esp;如果只是精神烙印的话，为何会有这样自由的意志？
&esp;&esp;莫非眼前坐着的，就是货真价实的黄泉天尊？
&esp;&esp;想到此，张九阳浑身紧绷，一身雄浑磅礴的法力蓄势待发，随时做好了突然爆发的准备。
&esp;&esp;“不错，朕选择了第三条路，为此，朕创立了一个组织，叫黄泉。”
&esp;&esp;顿了顿，太祖皇帝轻轻一叹。
&esp;&esp;“黄泉，就是皇权。”
&esp;&esp;刹那间，张九阳脑中轰隆作响，背后生出凉意。
&esp;&esp;“所以……”
&esp;&esp;他握紧手中的帝钟，另一只手中甚至连阴阳太极图都若隐若现，体内的圣婴更是脚踏玄龟，蓄势待发。
&esp;&esp;“你就是天尊？”
&esp;&esp;张九阳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眼睛死死盯着太祖皇帝。
&esp;&esp;可这一次，轮到太祖皇帝露出了错愕之色，他皱眉思忖片刻，而后疑惑地问道。
&esp;&esp;“天尊，天尊是什么？”
&esp;&esp;……
&esp;&esp;第651章 黄泉司主，两位天尊
&esp;&esp;张九阳仔细盯着太祖皇帝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最终却得出了一个结论。
&esp;&esp;他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天尊这两个字。
&esp;&esp;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的演技太好，骗过了他。
&esp;&esp;“天尊，就是现在黄泉的领袖，而且根据我所调查的消息，此人已经活了六百多年，是和您同一时代的人物。”
&esp;&esp;“他的修为深不可测，是黄泉十天干之首，至少是八境出阳神，甚至有可能更高……”
&esp;&esp;顿了顿，张九阳再次问道：“您真的不知道天尊是谁？”
&esp;&esp;听到这些消息，太祖皇帝陷入了沉思，而后摇头道：“朕确实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esp;&esp;“当然，也有可能是朕的记忆受了影响，忘记了什么。”
&esp;&esp;说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不过当年确实发生过一件奇怪的事。”
&esp;&esp;张九阳神色一动，道：“陛下可否告知？”
&esp;&esp;“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esp;&esp;太祖皇帝露出回忆之色，缓缓道：“当年我们兄弟三人都认为自己选择的那条路才是正确的，虽然理念有所分歧，但并未影响我们的兄弟之情。”
&esp;&esp;“朕创立黄泉，与虎谋皮，做了不少脏事，三弟察觉后前来劝我，我们曾有过一次激烈的争吵。”
&esp;&esp;“后来我们冰释前嫌，可当再次回忆起这件事时，却发现一些细微的地方略有不同。”
&esp;&esp;“是什么不同？”
&esp;&esp;太祖皇帝皱眉道：“是时间，我记得那日争吵是在午后，但三弟却说是在黄昏时分。”
&esp;&esp;只是一个非常微小的不同。
&esp;&esp;当年他觉得奇怪，因为两人都是当世绝顶的大修士，怎么会连时间都记错？
&esp;&esp;“后来朕还特意去调查过，三弟进宫时看到的人不少，朕派人去一一询问，结果也很有趣。”
&esp;&esp;“有大约一半人说是午后，另一半人则记得是黄昏。”
&esp;&esp;张九阳精神一震，这就不只是一个巧合了，这么多人的记忆都出了差错，其背后必然有什么猫腻！
&esp;&esp;“这件事朕追查了许久，但后来还是不了了之，没查出什么结果。”
&esp;&esp;张九阳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esp;&esp;如果太祖皇帝没有撒谎，那就意味着，当年整个皇宫的人，其记忆都受到了某种程度的影响。
&esp;&esp;而能做到一点的……
&esp;&esp;他到了一门神通，白云寺镇教神通，倒果为因，也是如今天尊非常擅长的神通。
&esp;&esp;“再后来，朕明面上是大乾的皇帝，背地里却是黄泉的司主，为了取信于‘养鸡人’，朕递交了一份投名状。”
&esp;&esp;说到此，太祖皇帝沉默了片刻，而后叹道：“玉鼎宫，道教千年圣地，就这样沦为了废墟。”
&esp;&esp;轰隆！
&esp;&esp;张九阳脑中似有雷霆炸起，久久难以平静。
&esp;&esp;黄泉……司主？
&esp;&esp;玉鼎宫是投名状？
&esp;&esp;他想起曾在玉鼎宫看到的幻象，那个站在玄龟之上，黑袍铁面，以传国玉玺召唤出雷法僵尸的人，确实是太祖皇帝，但……却不是天尊。
&esp;&esp;“朕创立黄泉，仿照阴司秩序，最高者任司主，下设统领、判官、游神等职位，当年的第一任司主，便是朕自己。”
&esp;&esp;“为了灭掉玉鼎宫，朕准备了许久，比如发动内应，提前派遣大量工匠进入玉鼎宫中，以修缮宫殿的名义，悄悄破坏了护山大阵。”
&esp;&esp;“再比如，用‘养鸡人’给的传国玉玺，招来了蓬莱仙岛中埋葬的紫雷上人。”
&esp;&esp;说着他自嘲一笑，道：“说来也可悲，朕乃天子，可连传国玉玺都是被人赐予的，用过后立刻又被收回。”
&esp;&esp;张九阳想起玉鼎宫覆灭的幻象中，那位黑袍‘天尊’在得手后，手中的传国玉玺自动飞走了。
&esp;&esp;当时他还以为是对方消耗太大，才让玉玺挣脱束缚，现在看来，是别人将其收回了。
&esp;&esp;此时此刻，张九阳已经理清了当年的事。
&esp;&esp;太祖皇帝决心走第三条路，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为此他创立了黄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