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转身,站在那里像一山石头,姿态僵硬不知所措。若是林榆在这个时候走过去就能发现,贺尧川从头到尾都是红的,连呼吸都紊乱无序。
&esp;&esp;但林榆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凑上去的,他的小衣还搭在床上,林榆手疾眼快拿起小衣藏在背后,不叫贺尧川瞧见。
&esp;&esp;贺尧川一言不发,沉默的背影卡住,随即步伐僵硬走出卧房。
&esp;&esp;林榆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头发耳朵都耷拉下来,软趴趴躺在床上,看来以后都要时刻记着,自己是个小哥儿,要避开贺尧川了。
&esp;&esp;天色渐渐暗淡,村庄炊烟袅袅。周淑云坐在院里搓麻,将浸泡在水里的野麻根茎分离,做成麻线能用来捆柴。
&esp;&esp;抬起头,周淑云看见儿子脸色涨红夺门而出,她不明所以:“做什么去?要吃饭了。”
&esp;&esp;“劈柴。”
&esp;&esp;“这时候劈什么柴?天都黑了,明天再弄。”
&esp;&esp;但贺尧川这次没有听她的话,甚至头也不回离开院子,脚步仓惶加快。
&esp;&esp;斧头抬起又落下,锋利的刀刃劈开干柴,转眼便堆了半山。贺尧山似乎不知疲惫,劈柴的速度越来越快,试图驱散刚才的无所适从。但越是想忘记,脑海里越浮现起那一幕。
&esp;&esp;林榆背对着他,露出削瘦浑圆的肩,发丝落在腰间,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大约从前日子过的差,露出的一截腰极细,不堪一握,挂在腰间的是未褪的衣裳。贺尧川不敢再多想,只觉得胸口堵了一团火。
&esp;&esp;劈柴的动作越发快,他想发泄却发泄不出来,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将一团火和气闷在心里,连唇线都绷紧,眉间皱成一条线。
&esp;&esp;第8章
&esp;&esp;半晌后,贺尧川回来了。
&esp;&esp;他推上院里的板车,一言不发往河边去,再回来的时候板车上放了一堆黄泥。
&esp;&esp;周淑云把饭端上桌,疑惑地道:“大川你做什么?”
&esp;&esp;“砌墙,”贺尧川后背僵直,说话时头也没抬,只因为林榆就站在周淑云身旁。路过林榆身边时,他似乎停顿一瞬,便再次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那股被抛散的烦躁再次袭来。
&esp;&esp;林榆捏着碗,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呆呆站在那里,勉强维持的笑容下藏着不安和忐忑,他还没适应做一个小哥儿嘛。
&esp;&esp;“行了,大川自有主意,别等他咱们先吃,”周淑云招呼一声,拉着林榆坐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