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神色透露出阴沉。
&esp;&esp;陈寒远坐在床边仰头看他,说得云淡风轻:“前段时间受了一点枪伤。”
&esp;&esp;从正面的视角看不到陈寒远的背后,但根据纱布缠绕的大片面积,能够想象到陈寒远后肩的黑色十字架纹身也被缠得严严实实。
&esp;&esp;寻笛很快从窗边走到陈寒远跟前,弯腰伸手,想去触碰陈寒远的肩膀又猛地缩了回来,声音发哑问:“是邮轮出海那几天?”
&esp;&esp;“嗯,我没打算瞒着你,想等你生日过完再跟你说。”陈寒远解释,拉住寻笛悬滞在半空的手,往自己肩膀的绷带上放,安抚:“已经不疼了,是个意外,我没想到陈阳生会带枪上船。”
&esp;&esp;寻笛指腹碰到纱布独有的粗糙质感,很快抽回手,垂下眼。
&esp;&esp;陈寒远看出他情绪不大好,放轻声音哄:“别担心,是贯穿伤,去医院处理的,不是很严重”
&esp;&esp;寻笛沉默着。
&esp;&esp;陈寒远正要开口再哄几句,寻笛突然蹲下身,用浅色瞳孔仰视他,和刚刚书房歪在他怀里羞红脸的样子判若两人:“陈寒远。”
&esp;&esp;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冷。
&esp;&esp;陈寒远听出警告的意味,沉默一会:“抱歉,我真不知道他会带枪来谈判。”
&esp;&esp;寻笛只是用那双眼睛带着冷意和情绪看他。
&esp;&esp;于是陈寒远很快又改了口供:“是我的错,我不该没做好防备,如果我提前准备,或许就不会受伤了。”
&esp;&esp;因为他这几句话,寻笛眼底渐渐泛红,很快泛起水光。
&esp;&esp;陈寒远心脏一疼,赶紧去捧他的脸,语速也变快了:“我是怕提前跟你说让你担心,不是有意瞒着你寻笛,我下次不会了。”
&esp;&esp;他去亲吻寻笛的眼睛:“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都处理干净了,以后不会再有这些事了。”
&esp;&esp;寻笛的眼睫在陈寒远嘴唇下轻颤,轻轻推开他。
&esp;&esp;陈寒远下意识伸手想拉住他,被寻笛反握住两只手放在膝头,让陈寒远看着自己的眼睛:因为仰视的角度,他的单眼皮再次被撑出双眼皮的形状,因而阴沉感被削弱,下眼睑的红意和湿润的泪水变得愈发明显,下睫毛也是一簇簇,湿漉漉的。
&esp;&esp;寻笛用这双处处透露着倔强的眼睛注视着陈寒远,说:“陈寒远,你不知道你错在哪。”
&esp;&esp;陈寒远轻怔。
&esp;&esp;寻笛停顿了一下,深深吐出一口气:“……我不会跟你发脾气,我现在告诉你,你认真听,可以吗?”
&esp;&esp;陈寒远点头。
&esp;&esp;他没想到寻笛会这么说,他已经做好寻笛跟他大吵一架的准备
&esp;&esp;寻笛将他的手捂得更紧了。
&esp;&esp;因为受伤的缘故,陈寒远的手在冬日里是冰冷的,特别是指尖,就算室内开了暖气也没怎么好转。
&esp;&esp;而寻笛的掌心微微发烫,陈寒远那几根不听话的手指被年轻人掌心的温度捂着,逐渐回温。
&esp;&esp;寻笛浅色瞳孔很像冬日冷硬的冰棱,声音却是无比的认真与严肃,像个可爱古板的小老师:“首先,你不该对我撒谎。陈寒远,你是故意去激怒陈阳生的对吗?你想赶在我生日前回国,又担心光雷霆欧洲一笔亏空还不足以让陈阳生穷途末路,他还会死灰复燃一直纠缠,于是就干脆做局把陈阳生送进监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