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季絮掰了一小块儿桂花糖饼放在手心,然后递到幼鸟面前,但它太小了还不会啄,只会继续扑棱着翅膀干叫唤。
&esp;&esp;没办法,季絮只能将那一小块儿糖饼再捏碎了些,慢慢地塞入它一直张开的嫩黄小嘴里。
&esp;&esp;这次糖饼碎渣漏进了幼鸟的喉咙里,它仰着头狼吞虎咽起来,季絮又给它喂了好几口,似乎是饱了,幼鸟终于不再叫,闭着眼睛靠着她的手心睡着了。
&esp;&esp;幼鸟小小的胸脯一起一伏,身上的绒毛也随之轻晃。
&esp;&esp;小小的生命,脆弱又茁壮。
&esp;&esp;季絮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幼鸟熟睡的模样,随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推门出去了。
&esp;&esp;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敲门。
&esp;&esp;“絮姐姐,絮姐姐!”
&esp;&esp;“你起来了吗?”
&esp;&esp;季嫣然可爱的粉脸开始气鼓鼓了起来。
&esp;&esp;懒鬼姐姐,又赖床!
&esp;&esp;一把推开门,小厅里果然没看到人。
&esp;&esp;季嫣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桌上摆放的早餐,一股脑地直接往里屋走去。
&esp;&esp;“姐姐!起床!我们待会儿就要出发了!”
&esp;&esp;“南宫哥哥都把马喂好了!”
&esp;&esp;季嫣然一把掀开床帏,竟然没有人在里面。
&esp;&esp;“咦?人呢?”
&esp;&esp;就在季嫣然疑惑的时候,已经脱下练功服换好常服的陆终从隔间走了出来,还在整理着束发。
&esp;&esp;陆终:“你找她?”
&esp;&esp;季嫣然瞪大了眼睛。
&esp;&esp;“陆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esp;&esp;陆终:“我不能在这里吗?”
&esp;&esp;季嫣然被他这么理所当然地反问,一根筋的小脑袋瓜倒是被绕进去了。
&esp;&esp;嗯……陆公子看上去不太像坏人……那么应该……可以吧?
&esp;&esp;“陆终!你开房门又不关!”季絮正好回来了,看着大喇喇敞开的房门,忍不住冲着里屋吼道。
&esp;&esp;结果一进来就正面遇上季嫣然。
&esp;&esp;季嫣然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esp;&esp;季絮的视线从季嫣然天真的脸上扫到一旁泰然自若的陆终,又从陆终看回季嫣然。
&esp;&esp;季絮:……
&esp;&esp;她想立刻马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esp;&esp;没想到三个人之中还是季嫣然先动,她小跑着奔到季絮身边,一把抱住她的手臂:“原来姐姐早就起床了!是我错怪姐姐啦!”
&esp;&esp;季絮有些僵硬:“嗯,那个,嫣然,他……”
&esp;&esp;季嫣然抬头:“嗯?絮姐姐你怎么了?哦,你说陆公子啊,没想到陆公子也这么急,居然也来叫姐姐起床!而且比我还早来哎!”
&esp;&esp;季嫣然笑得格外天真,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违和。
&esp;&esp;季絮心虚地“嗯”了好几声。
&esp;&esp;……女主居然能用这么诡异又自然的逻辑替她圆上这个事情,真是不容易啊。
&esp;&esp;收拾妥当,一行人准备出发。
&esp;&esp;拉车的马儿早上吃了个饱,此时正开心地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甩着尾巴。
&esp;&esp;石小八在门口热情地给他们送行。
&esp;&esp;“季女侠,以后常来玩儿啊!”
&esp;&esp;季絮也笑着招手:“嗯,一定!”
&esp;&esp;上马车前,陆终瞟了一眼伏在石小八头巾上呼呼大睡的雏鸟。
&esp;&esp;“我还以为你会自己养。”
&esp;&esp;季絮摇了摇头:“虽然我是挺喜欢它的……”
&esp;&esp;“但我不适合。”
&esp;&esp;陆终没再说什么,翻身入了车里。
&esp;&esp;众人都到了,最后就季嫣然还没来,季絮等得久了,便去她房里找她。
&esp;&esp;季嫣然房里的东西特别多,上次买回来的琴弦还搁在桌上。
&esp;&esp;“嫣然,还没收拾好吗?”季絮进门问,“要不要我帮你?”
&esp;&esp;“絮姐姐对不起,有一支簪子找不到了,刚刚我才从枕头底下翻出来……我马上就好!”
&esp;&esp;季嫣然忙忙乱乱地收拾东西,季絮也替她将桌上散乱的首饰放回盒子里。
&esp;&esp;“对了,絮姐姐,你复习得怎么样了?”东西快收拾完的时候,季嫣然忽然问了一句。
&esp;&esp;季絮:“啊?”
&esp;&esp;什么复习?
&esp;&esp;季嫣然:“再过两天不就是符修院的小考了嘛,絮姐姐你忘啦?”
&esp;&esp;季絮双眼一直。
&esp;&esp;……什,什么考?
&esp;&esp;第20章 结界天荣学宫,危
&esp;&esp;“你种的仙草都挪窝了吗?别又被路过的霉师姐不小心烧了!”
&esp;&esp;“放心,我每天都看青州的悬赏情况,前两天发现不妙之后马上就转移了!倒是你,这次确定丹药没放错瓶子了吧?别又把泻药当补药卖给霉师姐了啊!你最近买那么多材料,钱包可经不起再出血了!”
&esp;&esp;“……”
&esp;&esp;这一天,天荣学宫上空笼罩着一层浓浓的诡异气氛。
&esp;&esp;符修院那个霉师姐好不容易出去历练,学宫里总算消停了十来天,没想到青州的妖祸这么快就解决了,祸害即刻就要回来了。
&esp;&esp;天荣学宫,危。
&esp;&esp;从阵修院上完课的牧海月路过这些面色各异如临大敌的学生们,一边咋舌一边摇了摇头。
&esp;&esp;祭酒大女儿的事情他有耳闻,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呢,如今的孩子真是,哎。
&esp;&esp;不过一想到刚加固过的学宫大阵,牧海月脸上的笑容就怎么也藏不住,有点后移的发际线都显得阳光了起来。
&esp;&esp;回到巨源峰的住处,牧海月给自己泡了一壶雪顶云针,坐在清幽的院子里,悠闲地欣赏着缥缈的云海以及散发出淡淡流光的新结界。
&esp;&esp;他婉拒了渊京城的厚禄邀请,不就是因为好这一口闲适自在的生活么。
&esp;&esp;对一个阵修来说,有什么比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