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走着走着,阿瑟感觉到背上蓦然一轻。
&esp;&esp;真的,就是蓦然一轻,好像有谁突然把那一大堆东西从她肩上偷走了似的。
&esp;&esp;但是东西还在,她的手腕并没有扯动的感觉,袋子里最下面的玻璃瓶也依旧保持着硌她肩膀的形状。
&esp;&esp;所以,是有哪位好心人偷偷跟在她身后,帮她分担了重量吧?
&esp;&esp;阿瑟鼻子一酸,世界还是很温暖的,正打算回头看看这位好心人的样子,然后说点‘自己力气足够大并不需要帮忙但还是谢谢你了’之类的话————结果她刚把脑袋转了一个角度,连对方是圆是扁都没看清,就被一股大力踹飞出去。
&esp;&esp;与此同时,一个声音气急败坏的在她身后响起:
&esp;&esp;“死青花鱼你居然又骗我!!”
&esp;&esp;第3章 第三天她比萝卜滚的更远
&esp;&esp;“…………”
&esp;&esp;事故来的太突然,阿瑟大脑一片空白,不自觉的松开手,塑料袋跌落,最外面的萝卜咕噜噜滚出去好远。
&esp;&esp;而她滚得比萝卜更远,脑袋重重的在地面上磕了一下,躺在马路上,彻底懵了。
&esp;&esp;这是什么情况?
&esp;&esp;她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打了?
&esp;&esp;除此之外,她的心头开始火烧火燎一般想揍人———那是继承自血统的、对伤害自己的东西本能的沸腾起来的暴力因子。
&esp;&esp;而原本站在她背后的赭发青年表情出现一瞬间的怔愣,他们大眼瞪小眼,一个站着一个躺着,面面相觑了五秒。
&esp;&esp;墨镜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脸上的绷带也有些散了,刺眼的阳光晃得她有些不舒服,阿瑟用手背遮挡了下,很辛苦的从指缝里眯眼看着他,如果这人要是再对她来这么一下,她可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事。
&esp;&esp;然后,她看见对方几步跑了过来,蹲在她身边,看起来又急又羞愧的样子:“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可不要死啊!坚持一下,我这就打电话送你去医院……”
&esp;&esp;青年拿出手机快速说了些什么,接着像个疯子一样使劲道歉。
&esp;&esp;原来是认错人了。
&esp;&esp;想起自己前不久也有过类似的“认错人”的行为,阿瑟将心比心的原谅了对方,她从地上坐起来,想去看刚买的酱油洒没洒。
&esp;&esp;而那个青年一下子就急了,“你别起来,躺着躺着!”
&esp;&esp;阿瑟慢慢的眨巴一下眼睛:“中午的柏油路上有多烫你知道吗?”
&esp;&esp;那个青年伸手把她按了回去,“不行,我有一个部下就这样,被人摔地上后急着起来,结果脊椎骨折加二次伤害,人彻底废了,你先平躺别动!”
&esp;&esp;按在她肩膀的手仿佛有千斤重,阿瑟试着仰卧起坐,竟然没起来。
&esp;&esp;“…………”阿瑟的双眼不可置信一般微微睁大。
&esp;&esp;接着,她将对方好好的打量了一遍。
&esp;&esp;青年虽然身材矮小,长相倒是很漂亮,黑色的风衣,还有黑色的帽子,赭发刘海下露出的双眼反射着明亮的神气。
&esp;&esp;两秒后,赭发青年惊慌失措的看着她:“喂,等等,你别哭啊,你,你是不是特别疼啊?……”
&esp;&esp;阿瑟就快哭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她确实哭出来了,她揣摩这是因为她这几年过得那么沮丧,那么寂寞,而对方是少有的几个对她表示温情关怀的和气的好人。
&esp;&esp;她摇摇头,用手背飞快揉了下眼角,小声嘟囔了一句。
&esp;&esp;青年没听清,把头凑近,问:“你说什么?”
&esp;&esp;阿瑟眨巴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请问能试着跟我交往吗?”
&esp;&esp;“……”青年呆怔,“啊?”
&esp;&esp;阿瑟看着对方一副过度吃惊的模样干瞪着她,除了一缕受惊的空气从他嘴唇间溜走以外,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几秒后,他一巴掌拍上额头,嘟囔道:“不会是被摔到头傻了吧?不会吧…这可怎么办……”
&esp;&esp;“我没有撞到头!”阿瑟急切道,“我觉得你很好,长得好,而且很有礼貌,虽说打了我但也没有推卸责任,还会叫救护车———对了,救护车要花很多钱的,趁他们还没来把它取消了吧。”
&esp;&esp;“……”
&esp;&esp;阿瑟见对方傻眼的看自己,加把劲继续夸他:“最关键的是,你力气足够大!力气大的家伙一般都很皮实。”
&esp;&esp;“……”
&esp;&esp;青年又开始拨打手机,电话刚接通就飞快说道:“救护车还有几分钟能到啊?能不能再快点?人都快不行……”
&esp;&esp;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阿瑟伸手抓住他的肩膀,猛地一个翻身起坐,来了个180度姿势大转换。
&esp;&esp;额,这手感,绝对有八百斤了。
&esp;&esp;“你看,我真没事!”她蹲着,对方被她按着躺着。
&esp;&esp;对方身下的路面呈“人”形微微凹陷下去,蛛网状的裂缝以此为中心,一直延伸到三四米远。
&esp;&esp;“…………………”
&esp;&esp;警|笛声由远而近,救护车疾驰而至。从里面跳出四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急匆匆的过来了。
&esp;&esp;“中也先生,请问伤员在……天哪,中也先生!!竟然是您受伤了吗?!”
&esp;&esp;救护车开走了,带着疑似伤员的两人。
&esp;&esp;↓
&esp;&esp;来到医院后。
&esp;&esp;“我能有什么事?给她看。”赭发青年烦躁的挥开医护人员的手,一指阿瑟。
&esp;&esp;然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脸色不太自然的偷偷小幅度活动了下肩膀。
&esp;&esp;拍片一检查,别说颅内损伤,连个轻微脑震荡都没有。
&esp;&esp;赭发青年的名字叫做中原中也,阿瑟从缴费单的签字栏上看到的。
&esp;&esp;当然,阿瑟还没忘了自己之前那个提议,当她第五次询问中原中也要不要跟她交往时,青年看了看医生大笔一挥的诊断书,又抬头看看已经拆了绷带,正努力眼波流转,试图端出一副真诚恳切的阿瑟。
&esp;&esp;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你究竟怎么回事啊?不是,正常人哪有第一天见面就表白的啊!”
&esp;&esp;虽然这么喊着,但说到“表白”两字时,脖子往上却窜出一股热气,脸色变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