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9年，他21岁。”

&esp;&esp;“2019？”高新野也琢磨这个年份，“那他就是健健康康一直活着，说不定就能看得到二十一世纪末的黄金时代来临。”

&esp;&esp;“嗯。”简成蹊点点头，“如果他没有死在了2019的话。”

&esp;&esp;高新野很重地呼出一口气，活宝见他胸腔起伏地那么明显，就很好奇地把前蹄放上去，小尾巴冲简成蹊左右摇摆。它哪听得懂什么死不死来不来临的，它有人陪着就足够开心，奶里奶气的“咩”叫也让两人的谈话内容凝重，但说出来的语气又是轻松的。

&esp;&esp;“但是他有林源，他肯定能活过2019年。”高新野侧过身把活宝放中间，这样简成蹊也能摸到。

&esp;&esp;“那你觉得林源能救他这一次，救得了他每一次吗？”

&esp;&esp;高新野不假思索：“能。”

&esp;&esp;“那你来写吧。”简成蹊笑，也去摸羊毛。

&esp;&esp;“那不行，那是你的人物你的故事，”高新野也笑了一下，“不过咱们能不能别写这么狠啊，你以前还只写他们分开三年的。”

&esp;&esp;简成蹊先是没明白，但很快，他就回想起四年前，高新野在树洞室里的揶揄。除了把背景放在战前，他还特别喜欢写相爱的两人分开三年，高新野的意思是他以前还只是写生离，轮到宋渠和林源，他们面临的直接是死别。

&esp;&esp;“但宋渠那样性格的学生，确实有可能就这么自杀了。对，他应该是个学生，有一些问题是只有在学生时代才会让人魂牵梦萦的。宋渠如果是31岁，41岁，他可能就不会那么较真，一定要家庭和社会都正视接受他的性取向，他才21岁，自杀对于他来说是当时获得解脱的唯一出路。”

&esp;&esp;“但是他可以出国，去另一个自由度更高的环境，和林源一起。”高新野建议，“我觉得其他读者看了这个故事，肯定也会希望他们都活着，都拥有美好生活。”

&esp;&esp;“当然也可以这么写啊。”简成蹊道。他那无所谓的态度一点都没让高新野放松，反而更紧张。

&esp;&esp;“但是我没有其他读者啊。”简成蹊平静地说。

&esp;&esp;平静到毫无希望。

&esp;&esp;“我写得任何故事都不能出版。自从我们那个讨论小组的成员被秘密警察盯上后，我们每个人的名字也都上了黑名单。”他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审讯的时候他们是这么说的，那个小组里除了我和刘家安这类的普通学生，还有不少张成那样的精英权贵的二代，这对他们应该没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