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呕——”诺尔捂住嘴跑了出去,撞到拿了钥匙上来的瓦勒莉,对方二话不说将钥匙分配,三人跑上跑下地打开房门。
&esp;&esp;半晌后——
&esp;&esp;瓦勒莉生无可恋地瘫倒在琼斯的背上:“完了,老娘的旅馆要倒闭了。”
&esp;&esp;五具尸体齐刷刷躺在楼道中,身体上呈现不同程度的啃食痕迹。大量的卵壳和虫蜕的壳粘在尸体上。
&esp;&esp;琼斯此时的脸色已经发青,那些尸体基本上都是他拖出来的,过程极度令人作呕,烂肉和虫壳沿途掉落。
&esp;&esp;祝尧蹲在地上扒拉尸体,他一言难尽地看向瓦勒莉:“租客长时间不见你居然没察觉。”
&esp;&esp;“在这里住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哪怕十天半个月不出现都不稀奇,不是进监狱了就是死了,我也没想到能死在我旅馆里啊”瓦勒莉凄然地四处张望,她得花多少钱才能把这座旅馆彻底清理干净啊。
&esp;&esp;按照老板娘那不问姓名来处随意的租房方式,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太稀奇。
&esp;&esp;祝尧沉吟片刻:“最近旅馆内有奇怪的人来租房吗?”
&esp;&esp;琼斯这时开口:“前几天有一个自称云游的商人来这里住过,穿着黑斗篷,经常在楼道中晃荡。有一次他被人撞到,帽子掉下来后我看到他脸上印着奇怪的图案。”
&esp;&esp;“什么样的图案?”
&esp;&esp;琼斯回忆起来,片刻后道:“黑色,像一条条蛇。”他皱起眉头,“似乎还会动。但那应该是一种特殊颜料,炼金师的手法,因为那个图案我对他印象很深。”
&esp;&esp;瓦勒莉郁闷地说:“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esp;&esp;祝尧自问了那个问题得到答案后始终低头不语,许久后他忽然说:“我似乎见过那种图案。”
&esp;&esp;他迅速拿起一张纸画了出来,琼斯看过去:“对!就是这个图案。”
&esp;&esp;诺尔和瓦勒莉凑近:“还挺恶心的。”
&esp;&esp;“在我的故乡撒格鲁小镇,那里时常有行商经过,还有流浪的卖艺人通过表演赚取路费。”祝尧缓缓说:“有个送给我一个沙金发夹的卖艺人就曾在脸上画着这种图案,那时我们都以为那只是他用来表演的。”
&esp;&esp;“听起来像某种邪教组织,看起来还有一定的成员基础。”
&esp;&esp;“先把这些尸体送到教堂给他们一个葬礼吧,本身都是飘零的人。”瓦勒莉说。
&esp;&esp;老板娘发话了,琼斯只好捏着鼻子照做,就在他们搬动尸体时,旅馆外出的客人归来看到这一幕时惊恐地看着他们,吓得大叫起来,接着跌跌撞撞地又跑出旅馆。
&esp;&esp;“该死!”瓦勒莉头痛地捂住额头,“该不会以为我是杀人犯吧,完蛋,又要跟市政厅的那些家伙们打交道。”
&esp;&esp;“要是让我逮到罪魁祸首,我一定要把他的脑袋踢碎!”她恶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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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红缘灯蛾本身是极其普通的飞蛾,但是你给我的这只十分奇怪。”
&esp;&esp;智者拿着放大镜观察镊子上的飞蛾,他拨弄飞蛾的口器,这只被尸体压死的飞蛾十分完整,身上的鳞粉还反射着微微的光。
&esp;&esp;“它的嘴部宛如刀片,能通过啃食切割物体。还有它身上红色的部分,上面有不祥的气息。”智者想了想。
&esp;&esp;“像诅咒。”祝尧说。
&esp;&esp;“嗯,绝不是自然灾害,而是人为。你说的那个图案给我看看。”智者放下那只飞蛾。
&esp;&esp;祝尧将那张诡异图案放在桌子上,智者看了之后沉默许久。
&esp;&esp;“您有什么头绪吗?”祝尧伸手阻挡住一直想往他身上扑的普尔曼,小精灵如今又长大了一圈,已经到祝尧下巴了,看起来智者把他养的很好。
&esp;&esp;“……”智者一直没有答复。
&esp;&esp;祝尧俯下身,发现智者的眼睛已经闭上了,甚至发出些鼾声。
&esp;&esp;祝尧:“……”,这老头睡着了。
&esp;&esp;祝尧扭头看到了罪魁祸首,产自坎特雷镇的红葡萄酒。自从祝尧将赚到的一部分钱交给智者后,这个对自己一直搜搜的老头终于舍得让自己的生活过得舒服些,他每周都会重金买上一瓶酒,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esp;&esp;“您的酒被普尔曼打碎了。”祝尧在智者耳边轻轻说。
&esp;&esp;“什么?”智者豁然起身,耷拉的眼皮第一次被用力撑起来。
&esp;&esp;普尔曼抱着那瓶葡萄酒无辜地看着两个人,智者矫健地冲过去抱在自己怀里:“怎么能跟我开这种玩笑,这瓶酒可足足花了我一百金币呢。”
&esp;&esp;祝尧抱着胳膊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不停嘀咕的老头:“想活久点,多喝些美酒就别总是一次喝那么多了。”
&esp;&esp;“我已经活了很久了,没多长日子好活啦!当然要让自己开心点。”智者不满地说。
&esp;&esp;智者从没说自己多大岁数了,但祝尧知道他确实活了很久,因为他经历,知道太多事情了。
&esp;&esp;“等等,让我想想,我应该见过这个东西。”话题终于回归,智者蹒跚着站起来,从一边书架上翻找着什么。
&esp;&esp;过了会他拿下来一本遍布灰尘的书——这个老头把自己的记忆四散分开在不同地方,有一种狡兔三窟的狡猾。
&esp;&esp;“神国之前,有许多不同的信仰,教会迭起,那时候并没有异教徒这个词,直到后来亚马蒂斯家族的祖先结束了这种教会分裂的情形,其他教会被称为异教。”
&esp;&esp;“这个图案代表曾经盛极一时的那美拉教,是那美拉信徒的象征,后来我们称之为‘邪教’。”智者的表情严肃,“他们擅长驱使动物,是最早一炼金术士,后来在神国的打压下渐渐消失。”
&esp;&esp;“那美拉?历史记载的邪神,蛇头人身?!”祝尧问。
&esp;&esp;“嗯,”智者点头,“其实它与亚马蒂斯家族也有些渊源……”
&esp;&esp;第57章 邪神那美拉下城区沦陷
&esp;&esp;亚马蒂斯的蔷薇蛇徽章中的蛇居然就代表那美拉,从智者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时祝尧甚至感到荒谬。
&esp;&esp;神国信奉的神明有一个世俗的名字为赛提斯,是最至高无上的存在,但是为免亵渎神,信徒们很少提及这个世俗的名字。
&esp;&esp;如果神国人信奉的神为正神,那美拉为邪神,是否意味着最开始神并不分正邪,只是因为信徒的落败使得信仰的神也被打上符号。
&esp;&esp;胜者才能书写历史,但那美拉的落败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