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们要去忙各自的工作。
&esp;&esp;临分别前,
&esp;&esp;阮熹母亲把阮熹拉到一边,叮嘱她在外面做事、说话都要注意些,不要冒冒失失也不要口无遮拦。
&esp;&esp;阮熹乖乖点头。
&esp;&esp;阮熹母亲继续说:“你商阿姨家的事情你也都知道,岱川那孩子嘴上不说,也一定会被那些事影响心态的。熹熹,你们是朋友,要多照顾他的心情,就像你刚转学过去那段时间,他们照顾你那样。”
&esp;&esp;阮熹说:“妈妈,我知道的。”
&esp;&esp;那段时间亏了程岱川和石超,如果没有他们,阮熹不敢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esp;&esp;新学校很好,教室宽敞,操场比原来的高中几乎大一倍。
&esp;&esp;但还是不对。
&esp;&esp;她会在上课时忽然出神,想到在她更熟悉的某间教室,以及,坐在教室里的那些更熟悉的面孔。
&esp;&esp;也会想起经常被阿姨推着轮椅到楼下小公园里晒太阳的奶奶。
&esp;&esp;父母已经能够和新同事融洽相处,下班后偶尔会去和同事聚餐,好像和住在她家楼上的邻居阿姨相处得也不错,家里经常会多出一瓶色彩搭配十分养眼的鲜花。
&esp;&esp;只剩下阮熹,生活在新环境里,却又游离在新环境之外。
&esp;&esp;直到程岱川和石超不容拒绝地伸出橄榄枝。
&esp;&esp;阮熹莫名其妙就欠下了烤肠和关东煮的人情,为了还清人情而请客的那天,程岱川忽然说:“阮熹,知道我家楼下为什么房租便宜吗?”
&esp;&esp;阮熹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怕的念头,感觉夕阳光线充沛的便利店门口忽然阴风阵阵,不禁摸着手臂追问原因。
&esp;&esp;程岱川特别坏,不肯说,只是看着阮熹的脸,拧开冰可乐。
&esp;&esp;二氧化碳气体从瓶盖与瓶口间的空隙里争先恐后地冲出来,“呲——”。
&esp;&esp;他说,明天再告诉你。
&esp;&esp;乡愁变成了对新房子的担忧。
&esp;&esp;晚上吃饭时,阮熹还试探着问过父母,是否知道这间房子之前住着什么样的人。
&esp;&esp;父亲说不知道,是单位同事帮忙租的,只说过价格划算。
&esp;&esp;房子收拾得这么好,又是学区房,怎么会价格便宜呢?
&esp;&esp;该不会真的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esp;&esp;阮熹对这种事情特别胆小,整夜开着小台灯,才睡着。
&esp;&esp;隔天,她在上学路上和放学路上都刻意等过,居然不见程岱川和石超的身影。
&esp;&esp;她刚进家门,防盗门被敲响,敲门声很轻,只有一声。
&esp;&esp;是程岱川。
&esp;&esp;她打开防盗门,看见他一勾手:“走吧。”
&esp;&esp;阮熹纳闷:“走去哪里?”
&esp;&esp;石超拎着足球包从后面上来:“去程总家吃零食啊,今天轮到程总请客咯。”
&esp;&esp;阮熹饭量不算大,之前她没好意思说,这个时间吃零食会影响吃正餐。
&esp;&esp;可是程岱川这样说:“不想听听原因?”
&esp;&esp;阮熹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听。”
&esp;&esp;她没有犹豫地跟着上楼了。
&esp;&esp;程岱川家格局和楼下一样,但装修设计上更加精美。
&esp;&esp;阳台被设计成小花园的样子,里面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花卉。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地方里,像驻扎着一个夏天。
&esp;&esp;阮熹拘谨地站在玄关。
&esp;&esp;石超早已经轻车熟路地换好拖鞋,丢下书包,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
&esp;&esp;程岱川拿了新的拖鞋:“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