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林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因为和巴利安相处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很温柔,从不会提起这些事,但今天是怎么了,亚瑟不对劲,他也不对劲,“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知道了。”
&esp;&esp;“知道是确实知道的,但知道是一回事,接受不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esp;&esp;巴利安瞄了一眼最边上默默听着他们对话的亚瑟,“不过放心,你在赫塔骑士中很得民心,所以他们私底下都选择了相信你,不过,对于其他人就不是这么轻易地能做到一视同仁了。”
&esp;&esp;他又露出了自己一直挂在脸上的那种微笑:“他们需要花一段时间才能接受,但是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因为我们连你这个罗兰教主都能接受,更何况一个罗兰圣教圣女呢?”
&esp;&esp;那林总感觉他话里有话,于是直接问了,“你突然提起这件事干嘛?”
&esp;&esp;巴利安:“这只是出于我的私心,因为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会从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变成现在这样。”
&esp;&esp;话音刚落,那林还未回答,一直沉默着的亚瑟却忽然冷声道:“不要乱说,他才不是会做那些事的人!”
&esp;&esp;亚瑟声音中已经带了怒气,巴利安听了却终于放下心来,“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esp;&esp;那林这才明白,巴利安是看他找不到理由开口和亚瑟说话,所以故意挑起这个争议性的话题,然后让亚瑟直接开口。
&esp;&esp;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亚瑟已经生气了啊。
&esp;&esp;为了不让事情恶化下去,主要是那林也觉得该是时候给巴利安说这些事了,于是便解释道:“其实,我确实是罗兰圣教的教主,但那些杀人放火的事我都没干过。我当上那个什么教主不到一个月,就因此家破人亡了。”
&esp;&esp;自从黑鸦覆灭之后,他还是第一次主动给人说起这些事,亚瑟也不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esp;&esp;因为亚瑟还以为,那林不会跟别人说起这些事。
&esp;&esp;他不禁心下一沉,原来那林跟巴利安的关系已经好到了可以倾诉伤痕的程度了吗?
&esp;&esp;原本亚瑟就因为巴利安留在那林身边做左右手的事吃醋,之后又为那林谁都不选,偏偏选了巴利安一起同行这件事而感到郁闷。
&esp;&esp;现在,他更加郁闷了。
&esp;&esp;听了那林的话,巴利安也很诧异,“一个月?这不是被人算计了吗?”
&esp;&esp;“确实是这样。”说起这些被封锁在内心的事,那林发现居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简单,“所以,我才会努力向上爬,为的就是向算计我陷害我的仇人们复仇。”
&esp;&esp;他说到自己要复仇之时,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的,眼神中也满是坚定,因为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到。
&esp;&esp;看着这样的那林,巴利安忍不住再次眼前一亮,他掩饰不住自己的欣赏,“此时此刻,我真的很庆幸被你选上,能跟你同行真的是我的荣幸。”
&esp;&esp;而见到他们这样,原本还准备开口说话的亚瑟也闭上了嘴巴,眼神也瞬间变得比之前还冷了十倍。
&esp;&esp;于是,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esp;&esp;那林总感觉他们之间绝对发生什么了,因为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太明显了。
&esp;&esp;这可不行,那林只能尽量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成效甚微。
&esp;&esp;在这样的尴尬中,一个月后,三人来到了庇耳域与以撒域中间的分界地带。
&esp;&esp;为了避开其它城区密集性居住的血族,他们专挑农庄田野的路绕行,于是花了比预期还长不少的时间,才终于赶到了这里。
&esp;&esp;到了这里,马匹就不方便行路了,于是三人下马,转而步行,只要穿过前面那片已经变成荒地的田野,就是庇耳域了。
&esp;&esp;此时仍是深夜,但是天色并不黑,相反还是雾蒙蒙的一片。
&esp;&esp;这是要下雨的征兆,而且还是大雨。
&esp;&esp;自从鸣潮出现后,极端天气就变多了。
&esp;&esp;果然,他们刚发现头顶转瞬即变的天气,还未来得及找个地方避雨,下一刻,一道闪电就在震耳欲聋的巨响下劈下,并直接劈断了不远处一颗碗口粗的树。
&esp;&esp;雨也是瞬间就来了,并且是一场当之无愧的暴雨,小小的雨滴打在人身上居然还很疼。
&esp;&esp;转眼间,三人就已经浑身湿透。
&esp;&esp;此时他们正走在一道长满野草的下坡路上,坡比想象中还要高很多,又窄又湿滑,下面又是森林,不知道有没有藏着血族,再说打雷了去里面也不安全。
&esp;&esp;于是,权衡利弊之下,他们决定原路返回,先上去再说。
&esp;&esp;雨太大,加上不断的雷声,他们几乎听不见除这两个声音以外的声音,在前面带路的巴利安不得不用吼的方法提醒他们注意脚下,“畜兵会挖洞!你们两个不要踩在野草里!小心踩空!”
&esp;&esp;然而,这话刚说完,那林踩在湿滑野草上的脚就一滑,为了保持平衡,他急忙后退一步稳住身子,然后就踩空了。
&esp;&esp;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摔倒在一个被冲垮大半的畜兵坑里,然后又从坑被冲垮的地方滚下了山坡。
&esp;&esp;雨声太大,他又是走在最后的一个,所以掉下去时发出的声音瞬间就被雨声掩盖了,而前面的两人都没有发现他踩空了。
&esp;&esp;那林知道他只能自救,当即就准备凝出结界把自己裹起来,可哪知他刚滚下山坡,眼睛就被一根半路横着的小树狠狠划过。
&esp;&esp;那棵小树正好断掉半截,尖利的地方就像是钢针一样。
&esp;&esp;那林甚至能感觉到一部分树枝插进了自己的眼眶,剧痛让他下意识地捂住被划伤的双眼,然后便感觉到一股暖流从眼睛流出。
&esp;&esp;那林知道这是血。
&esp;&esp;没有在最合适的时候凝出结界,那林也直接滚下山坡,他也不知道自己滚了多少圈,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撞断了很多小树。
&esp;&esp;坡上还有很多野草,野草边缘锋利,一路滚下来,他身上但凡是露出来的地方几乎都是凝着小血珠的划伤。
&esp;&esp;等终于撞到一棵明显要粗壮得多的大树后,那林才停了下来,而此时他能感觉到地面变得平坦了,于是便明白了:他滚进山坡下的森林里了。
&esp;&esp;从地面摸索着爬坐了起来后,眼睛还在滴血,眼睛受伤也让他看不见东西了。
&esp;&esp;还好头顶的暴雨很快停了下来,而此时,那林坐的地面已经成了泥汤。
&esp;&esp;眼睛看不见东西,他现在不好活动,只能希